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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把西施做了/图文短篇故事

2021-12-15 来源:句子图
    卫枕在颍昌府的地牢中救出了奄奄一息的大将军。

    长时间服用蒙汗药与不见天日险些让大将军发疯,国手竭力救治了一个多月,他视物仍有重影,夜里周围一旦安静下来,耳畔就如同有抵死蜂鸣,但无论如何神智是清醒了过来。

    他能下地活动的第二天,平章事前来拜访。

    大将军:“我在路上见了沈阙一面,说过几句话,他们不知道喂了我什么,一直昏睡,只隐约听见殿前司里有人反了……后面我就不清楚了,头疼,说的简单些。”

    王任华道:“借将军盛名,沈阙振臂一呼,皇城司当场倒戈,陛下为乱军所杀,所幸河北东西两路除乾宁军谋反,皆全力勤王,诸逆伏诛,吾等拥护太子登基。将军罪名已经洗清,新皇年幼,请将军振奋精神,为我震慑军中。”

    十年后,新皇亲政。

    新皇在收服禁军,制衡前朝后,传给大将军一张纸条。

    大将军两鬓斑白。

    纸条上新皇用毫无烟火气的小楷写道:

    先帝因将军而死,今也请将军为先帝一死。

    完

    第7章 八

    7 八

    平章事不及阻止诏书已成,小皇帝绷着脸将玉玺往纸上重重一扣,平章事扭头看了一眼跪在一边的太平侯,也就默认了。

    小皇帝夜开宫门,传旨到卫府,卫枢接了手诏,在禁军中一声招呼,最后从最精锐的皇城司和捧日军中带走了三千人马。

    小皇帝想着已经做到这步了,也无所谓骂名,干脆开了内库任他取走钱粮,卫枢又付重金给车马行,停了其他生意,全力供这三千人行路,四天后(六月一)在饶州追上了大将军。

    大将军正在兴**驻地和人战的不可开交。

    信阳军动用了七八架重弩,兴**出人和其他几军派来的精锐把大将军逼得退守校场一角。禁军换好战马,卫枢一声呼哨,骑兵冲锋撞进后军,眨眼间冲到大将军面前,卫枢哈哈一笑:“你二哥怎么样!”

    大将军抡刀横劈,斩下两颗人头,诚恳道:“二哥武功盖世。”

    大将军:“可有一战之力?”

    卫枢:“我带了三千禁军,皆精悍之辈,任你驱使。”

    大将军便叫道:“逐光?逐光!”

    战马应声奔来,蓄力撞开拦在面前的士卒,大将军跃上马,反手提刀:“二哥往左,我往右,校场门口见,不用留活口。”

    帅旗左右挥动,天色已暮,对垒两军点起火把,大将军自远及近一望,突然兴起,一夹马腹,大喝道:“儿郎们,与我杀!”

    大将军亲卫与禁军都自负精锐,然而亲卫自正午酣战至今,禁军长途奔袭一千六百余里,此时都接近筋疲力竭,单凭一腔血勇不能长久。大将军一马当先,趁信阳军猛地腹背受敌,还没反应过来的这会儿功夫,悍然将乱军凿了个对穿,反向包围了起来。大将军盛名在外,乱军士气为之一败,随即势如山倒。

    大将军据守校场大门,禁军跟在卫枢身后冲了出来,乱军畏惧不敢上前,他把门一关,转身杀向兴**大营。

    兴**指挥使被软禁在偏房里,大将军快刀斩乱麻似的平息了外面的乱局,卫枢:“兴**叛者不过十一,余者仍景从,三哥为何不求援?”

    大将军从箭囊里抽出最后一只鸣镝,这只箭头的孔洞也被泥土堵死,变成了一个哑巴,大将军低头看了一眼,递给卫枢,转头对亲卫长道:“速请长史来见我。”

    卫枢:“这是……沈阙做的?”

    大将军:“我还不知道。”

    大将军摘下头盔扔到案子上,卫枢摆弄两下鸣镝,突然“咦”了一声,举起箭头对着光端详了会儿,蹲下去重重往地上一磕。

    大将军:“我随身带的鸣镝昨天用完了,这几只备用的一个没响,我觉得不对留了一只。二哥你在做什么?”

    卫枢:“这里面好像有东西,给我个树枝什么的,我打开看看。”

    大将军从抽屉里翻出一柄用来裁火漆的小刀,卫枢拨开填泥,从里面倒处一张小指宽的布条。

    大将军还没来得及打开,关山来报:“沈长史失踪了。”

    大将军愣住了,卫枢一把从他手里拿过布条,沈阙用蝇头小字简练写道:“既与君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将军就听自家二哥一声冷笑:“人要和你分道扬镳。”

    大将军:“……给我看看。”

    沈阙偏爱四经绞罗织成的衣袍,这种丝绸与他们常穿的绫纱不同,大将军上手一摸,便认了出来。

    他手攥着那张布条,几乎不敢打开,隔了一会儿,大将军低声道:“若飞,麻烦你到校场找一下那两只鸣镝,应当都在西南角。”

    亲卫长应了下来,校场上叛军已被屠戮殆尽,只留了一个南安军的都虞候,大将军没心情理会,把他扔到马房里,在沙盘上重新标出那几个可能存了异心的军,继而一脚踢翻了兵器架。

    卫枢没法劝他,关山到了临近天明的时候才拿着两只鸣镝回来复命,大将军匆匆拆开两只鸣镝,三根布条拼到一起——

    “我本贫家子,一朝得志,犹嫌不足。既与君道不同,不相为谋。念君恩德,留此书割袍断义。阙笔。”

    大将军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低头看信,他眉间残留一道没擦净的血痕,神色近乎冷厉,一时力道难以自抑,案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卫枢:“三哥?三哥?”

    大将军浑身一震,好似才回过神来,右手屈指轻描淡写地一敲桌面:“都是屁话,这玩意儿没用,拿出去扔了吧。若飞,传令下去,就地安营,休整三天,我去睡一觉。”

    卫枢凑上前扫了一眼:“割袍断义,这不是帮三哥撇清了吗,怎么说没用?”

    大将军半个月内征战千余里,手刃五军指挥使,又遭逢长史背叛,单凭一肚子怒气强撑到现在,困顿道:“有朝一日朝中诸公问我,‘那个逆贼沈阙呀,念的是你什么恩德,又为什么念你恩德’,我怎么答。”

    大将军这一觉昏睡到日上三竿,梦里梦到小皇帝被乱军射杀,猛地坐起身,耳畔擂鼓似的响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是房外的喧哗声。

    大将军拎起肩甲:“怎么了?”

    卫枢带着两个人从屏风后绕过来,亲卫上前替他整理甲胄,道:“圣旨。”

    大将军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快?”

    卫枢:“官家给我中旨的时候平章事也在场,应当是政事堂第二天一早发出来的。”

    大将军:“可算是不拖沓了,前两次等的我要急死。”

    他迎出门外,行雅拜礼,中书舍人宣旨道:“制曰:乱徒谋不法之事,朕已悉知,今授武安大将军枢密使卫桓全权,代朕理事。朕及天下性命,尽付与大将军。”

    大将军:“臣遵旨。”

    他领了圣旨收进匣子里,再客客气气的送走前来传旨的中书舍人,转身进了书房,卫枢从椅子上扯了个垫子坐在沙盘旁,看着京城的位置发呆。

    大将军探手拔了兴**的旗子,往右上一挪插到南安军的驻地上,用刀鞘从饶州起始沿着庐州和寿州敲出一条折线,指向京西北路境内。

    卫枢:“颍昌府还是西京?”

    大将军:“我猜是颍昌府。”

    卫枢:“沈阙跑了,你不追吗?”

    大将军:“追不上的,淮南西路的无为军指挥使是个刺头,沈阙不敢招惹他,一定会避开他快马赶路,等消息传过去,估计人已经到颍昌府的地界了。不过这都不重要,”他顿了顿,说:“他做了十多年我的长史,凡我收到的消息都要在他手上先过一遭,若他早有预谋,孰真孰假,恐怕难以厘清。”

    卫枢悚然:“你没有杀错人吧?”

    大将军静默了一瞬,缓缓道:“我会去查。”

    卫枢叹一口气,没再纠缠,转而问他:“既然之前的情报已经不足为信,那就不能像原先一样挨个处理了,你打算怎么办?”

    大将军说:“我们回京。”

    他眼神从沙盘上扫过,继而露齿一笑,森然道:“只要我还没死,我看谁敢造次。”

    大将军歇了三天,六月六日整装启程,路上连发三封调令:调动河东路平定军,河北西路安肃、永宁两军驻兵到大名,河北西路顺安军,河北东路永静军驻扎西京,河北东路信安军前往应天府;命令河东路咸胜、保德军原地待命,又私下传信令两军相互监视,河北西路安肃、永宁军开往边界,广信军前去控制乾宁军驻地。

    他在六月十二行至京城,还未来得及歇脚,就被小皇帝请入宫中。

    皇宫四处是兵甲齐备的禁军巡逻,越往里走气氛越森严,大将军头一次被要求摘下佩刀,才进了垂拱殿。

    小皇帝没有坐在书桌后,他半倚在一旁的小塌上,龙袍披在身上,肩头缠着一截白布,脸色有点儿苍白,左右各站了两个周庐侍卫。

    大将军收回眼神,行礼道:“陛下万安——陛下恕罪,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小皇帝:“无妨,将军请坐。”他问道:“外面形势如何?”

    大将军:“不大好说。贼首沈阙,原是臣长史,乱军尚未发动事已败露,有臣震慑京中,恐其不敢生事,则臣师出无名,然四境之军各有所司,亦不能常做防备……”

    小皇帝:“将军回来前,逆贼试图刺杀朕,借用的是将军的威望。”

    大将军惊诧道:“什么?”

    小皇帝:“逆贼值宿皇城司中,以将军之名蛊惑人心,朕下朝会往文德殿途中,险些被弓弩射杀,幸而从逆者不过十数。朕已让刑部官员审讯,不日可见分晓,将军不必担心师出无名。”

    大将军:“是。”

    小皇帝停顿片刻,又道:“朕命人下了将军佩刀,并令御带护卫左右,将军就没有别的话要问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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