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

北地多狼。
时燕卫有人遇答坦叩边奔散，打马入山野。山道蹇，坠马，蹶一足。及夜，闻狼号。一玄狼从边过，燕卫擒刀与斗，然腿不便，自思必死尔。俄狼忽不见，仅闻痛嚎，燕卫探之。乃见一夹，犬齿交错，而狼足陷矣。燕卫欲杀之，而狼霍霍，两相对焉。及夜，乃闻有啮齿声，燕卫举火，乃见狼自啮其陷足也。燕卫自伤，曰其命类狼尔，竟为狼取夹，又裂衣裹其伤。狼似知命，亦不伤燕卫。待伤稍愈，竟衔燕卫衣，移入其穴，又擒狐兔与燕卫食。燕卫以为报，与狼厚之。狼亦类犬，恋恋其主尔。燕卫腿不愈，竟不能行，久之乃与狼言，图消遣尔，狼亦似答也。时暑月，天渐热矣，燕卫怯热，见无人，除衣裸呈，贪凉尔。狼竟贴之，举爪压燕卫肩，雌之矣。燕卫击之，狼呜呜焉，竟不停。欲逃，则腿不能行也，竟伏。由是狼雌燕卫，而燕卫深恨狼矣。燕卫难待足愈，竟跛行出山，狼不能阻也，乃随之。
及回燕卫所，乃使人驱狼者。狼不能入，乃呜呜数月，后不见也。
越年，燕卫婚，途行遇狼。燕卫举箭射狼，凡三射不中。狼急行前，燕卫四射，中其右足。狼知不能阻，悲鸣彷徨，竟寻一石，跃之，脑浆迸裂而死。燕卫漠然，乃取狼尸，除其皮，食其肉，遂绝婚姻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