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太中】心照不宣（下）(6)

“不能。” 太宰治学业结束后，进入一家大公司工作，为了照顾他上班，中原中也提议在海边买套房子，太宰治应下，两人开始真正的同居生活。 他们偶尔会有吵闹，但很快便会和好，随着漫长岁月的淡化，他们的感情不减反增，且愈渐加深。太宰治有时会十分幼稚地拉着中原中也玩第一次约会的游戏，美名其曰“补一次浪漫”。中原中也一边嫌他幼稚一边又十分配合地问他这次玩什么，然后玩得比太宰治还开心。旁人见他们经常拌嘴，总会羡慕他们感情好，若是放在其他情侣身上，大多是会以为他们要分手。 两个人闲下来的时候，便会趁此机会偷个懒。他们会在午后慵懒地躺沙发上看电影喝下午茶，也会在傍晚来临时一起到公园跑步锻炼。每当月亮爬上夜空，太宰治便抱着中原中也，一晚上都离不开他，像撒娇的孩童。有时他们会发生冲突，大多是中原中也揍他一顿心情就好了，当然太宰治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反击回来。
他们不会像其他情侣那样每周来次约会，也没有卿卿我我打情骂俏。虽然经常会有不知好歹的美女找太宰治搭讪，明知他手上戴着钻戒还是会故意搭话，不过中原中也从不会生气，反而会开玩笑说他女人缘真不戳！每每这时，太宰治便说着腻人的情话哄中原中也，他知道他不会生气，但还是想走个哄老婆的过程。虽然某人会一边嫌弃着一边耳朵变得通红。口是心非得相当可爱。 时间消耗了他们的容颜，当两个人白发苍苍的时候，仍会互相嘲笑对方脸上有多少皱纹。但在别人面前，该夸还是要夸，就算对方已老，也是自己最爱的人。 他们在一起度过大半人生，然而人总要有生老病死。太宰治曾经那么渴望死亡，现在却希望人的寿命可以再长一些。中原中也先他一步离去，他下葬那一天，太宰治撑着伞，一个人在雨里站了好久。等所有人都走光的时候，他坐下，靠在墓碑前，开始喃喃自语。

“我没想到最后留下来的会是我。” 他始终都不相信中原中也真的离开他了。 “可是中也，我还有好多秘密没有告诉你呢。” “其实那次突然对你冷淡并不是不爱你了，只是那件事之后我发现人与妖终归是有区别，我害怕你会见到我的真身，然后讨厌我。可是中也，我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我不想你讨厌我。” “那件事我始终很愧疚，因为我是妖，却没能保护好你，害得你受伤。我是不是很没用，在喜欢的人面前无法展现真实的样子，那时我觉得自己简直糟糕透了，所以销声匿迹了很久。直到我们再次相遇，你扯掉我用来上吊的绳子，揪着我的耳朵臭骂我是混蛋，我才发现原来活下去的感觉是这样子，好像还不错。” “但是我活下来了，一直在努力活着，你的寿命却已到头。” 太宰治的容颜开始变得年轻起来，苍白的头发也恢复以往的乌黑，他的头顶冒出两个尖尖的灰色耳朵，身后也出现一条长长的灰色尾巴。
他头抵着墓碑，看着上面刻着“太宰治之妻——中原中也”九个大字，低声笑了。 “中也。” “我爱你。” “我等你转世。” “等你再次找到我。” 突然一阵轰轰响声，地面微微震动，太宰治跳起来，后退几步。只见那坟墓裂开一条缝，从中蹦出一个身影，太宰治没来得及看清楚，衣领便被揪起来。 中原中也顶着一对蜜橘色的耳朵，身后赫然甩着一条同色的长尾。就像那年夏日的初遇，刚及他下巴的小矮人气呼呼地瞪着他，张口闭嘴吐露的都是他所熟悉的气息，只不过这次的话题截然不同。 “混蛋，早知道你也是妖，老子就不陪你玩什么生老病死的戏码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