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仗【R】－永夜(2)

可是男人的拇指覆上男孩的唇，使男孩松了口，继而轻轻抚摸残留着的齿痕，伸舌疼惜地缓缓地舔舐着，神情克制而悲戚。他凝视着少年泛红的，泫然欲泣的双眼。这双眼睛倒映着怎样的我呢。明知道不会有未来，却还是顺从心意给了他期待，回应了他天真的爱。本来都想悄悄离开，避免难以开口的道别，否认自己心底的情感，逃避男孩流泪的眼睛。 卑劣又自私，我这个大人啊。 他贴近男孩，轻柔地吻去对方眼角滑落的泪珠。微咸，苦涩。 用于通宵写论文的浓缩咖啡都没有这么苦啊。 男人吮吻着男孩挺立的蓓蕾，慢慢挺动，尽心照顾着男孩的敏感处，试图让他快乐一些。 —————————————————————————— 别这么温柔啊。 少年想起那个午后。同样是在这张床上。他只穿着一条短裤，靠在枕头上剥开一只熟透的水蜜桃。胸口腹部沾上了大滴近乎透明的清甜汁液，同时顺着手臂曲线下滑，在纯白的床单上印下点点水痕。
些许顺着唇角蜿蜒漫向脖颈、锁骨，裹挟着微微的凉意。他的承太郎先生半裸着从浴室里走出来，擦拭着他黑色的短发。夏日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映在如古希腊雕塑般完美的肌肉线条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随男人的手臂浮动着。他将咬了一口的桃子向男人递出，问对方要不要尝尝看。男人俊美的脸庞带着笑意走近一片狼藉的他，扣住自己伸出的手腕，吻上他晶亮的绽着水光的粉红嘴唇。对成年人来说，床上慵懒躺着的甜香四溢的少年才是更具有诱惑力的午后甜点。 他记得自己扯下男人裹着下半身的浴巾，两人嬉闹着在床上滚做一团。微湿的头发，缱绻暧昧的氛围，口中水果的甜味。是的，他都记得。只要和承太郎先生有关。他全部都记得。 这样不够啊。 粗暴一点，在我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吧。 虽然当时信誓旦旦地说:“不需要什么未来，着眼于当下的我就好。” 可我是个贪婪的人啊。

想亲吻您，想独占您，想留在您身边。我是个贪心的坏孩子。 就算没有未来了，那以后还会有交集吗? 他不敢问出口。 会忘记我吗，承太郎先生。他用气音说着，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哀伤，和从始至终毫无保留袒露着的恋慕。 “对不起。” 不，我不要你说抱歉。 沉默。让人压抑的沉默。 说您爱我。男孩央求。您说过的。 一次就好。求您。 他拉着男人衣领的手都在颤抖。 而承太郎只是一遍遍亲吻男孩，试图将心中的情绪揉碎全都注入一个个深沉的吻里，在涎液交换间尽数渡入男孩口中。 ————————————————————————— 空条承太郎看着他带着泪痕睡着的男孩。睫毛被眼泪濡湿，一簇一簇的黏连着。 男孩不久前呜咽着释放，哭着一遍遍说着我爱你，一遍又一遍，让人心碎的告白。随即缓缓闭上了眼。轻声叫了几次也没有回应。呼吸平缓，看来是睡着了。
他细细端详高中生年轻的脸庞，和他有些相似的轮廓。他不该爱上自己。他应该投入学业，和女孩们约会、恋爱，就像别的男高中生一样，而不是爱上一个没有可能的人。那自己呢?有家庭，有理应背负的责任，明知无法给予男孩长久的陪伴。就算这样，他还是动心了，起了不该有的杂念，听从内心的欲望牵住了男孩伸出的手。 暂停吧，时间。 “我爱你。” 被听到的话，只会给他徒增悲伤吧。 男人拉过少年的手，在掌心留下一吻。 胸口闷得近乎窒息。男人走进阳台，久违地抽起了烟，让尼古丁麻痹自己的神经。点燃之时的闪亮光点瞬间暗淡下去，随白色的烟雾消散于夜色之中。 如此之短，仿佛从未存在过，却也在心中留下了痕迹。烟花也是这样吧，绚烂、耀眼、短暂。但美得让人刻骨铭心。 他深吸一口气。 就像他们一样吧。 —————————————————————————— 男孩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