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奇幻之旅 第21章(5)

孔雀和另一人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举动仿佛傀儡，加帕鲁说什么他们就照着做什么，浑浑噩噩地接过匕首，又顺从地抵住额头。只在一瞬间，我好像在孔雀眼中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恐惧。
我侧过了头，没继续看下去。
再回过头时，两人已在加帕鲁的协助下完成了誓言。
彼利特瞥了一眼两人，像是在挑选什么，之后指着我不认识的那人，“你，随便说句谎话。”
那人长得高高大大，但这一刻惊慌失措得仿佛一个幼童。
“可、可是，我刚刚以家族的性命发誓，不能撒谎。”
彼利特不耐烦地咂舌，看向加帕鲁，“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我感到不舒服。胃里好像塞满了过期的蛋糕，让我想呕。我可以转过头不看，但没法塞住耳朵不听，所以我满耳都能听到那人痛呼哀求的声音。
“够了没啊？”我最终忍不住了。“你带人上来就是想搞死他和他全家？”
彼利特对我挑衅的口气不以为意，“要让人族确实地明白骨血誓的威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他看看违背的下场。”

说着，他露出了甚至可以形容为温和的笑容，看着我说：“您说是不是，菲蒙大人？”
我坐在那里，只觉得指尖都是冷的。
段位完全不一样。
他甚至没有带恶意，只是纯粹地认定这世间都是蝼蚁。
你当然不会憎恨蝼蚁，也不会刻意去杀死它们，但在向着目标前进时，不管踩死了多少只蝼蚁，你自然也不会停下看一眼。
苦苦的哀求声停止了。
我看过去，那人佝偻着腰，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岁，嘴里喃喃不知在说什么。
加帕鲁扯了他一把，他向前踉跄地走了两步，抬起头，脸上泪涕满面。
“我……”他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今生今世……最爱的人……不是卡莉。”
誓言被激活了。
那人抬头，高声尖叫。那一刻，从他嘴里发出了无数人的尖叫，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越时空同时同刻一道响起，那是一整个家族一起死去的声音。
然后，在尖叫声中，他从体内开始燃烧。
我想起了在火盆中燃烧的锡箔。在火焰中发出耀眼白光，高温席卷过去，可能还保持着形状，直到你用什么东西碰触到它，黑色灰烬才猛然崩塌，余下火星在空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