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牢 02(2)

“你大半夜发什么疯，站在外面抽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个？”王源倒水，故意弄出了点动静，但王俊凯就好像不知道他在自己身后一样，没回头也没讲话。 王源直接走到他面前去，王俊凯对着他不屑地吸了一口，他手指修长，掸烟灰的动作凌利好看，王源直视他，看见烟雾散尽后他轻蔑的眼神。 他说：“你都可以抽，我有什么不可以？” 王源一瞬间只感觉气血上涌，他们之间从来没提过这个话题，好像是个禁忌，而如今他轻描淡写这样揭开，好像在说一件令人唾弃至极的事情，王俊凯的沉默好像已经走到极限，忍无可忍。 王源轻笑了一声，转头就要走，不想再和他理论：“那好，你抽吧，记得把窗帘拉好，别被狗仔拍到，我不想明天在微博热搜第一上看到你的名字。” 他本来是要走，却被王俊凯死死拉住，他把烟转头就熄掉，扔到垃圾桶里，嘴唇还是微笑的弧度，一双眼睛却透着寒冷尖锐的光，像是淬了毒的利刃：
“和那几个垃圾聚在一起抽烟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牛逼，社会人，不是小孩了？” 王源紧紧地抿着唇，不说话，头撇到一边去，他知道王俊凯在借题发挥，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比自己更懂他。王俊凯慌了，所以他沉默，他愤懑，是因为他不知所措，拦不住人生变化、时光流转。 王源说：“你他妈喝多了吗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我不是你的附庸，不会跟着你的步伐走，这有什么不可接受的？抽烟怎样，结果我能自己承担，也怨不着谁。” 他看见王俊凯眼睛迅速变红，讲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再当你的哥哥，不需要我再给你遮风挡雨。” 他说：“你怎么那么忍心，你不要我了，就把我甩在太平洋彼岸，好像一个包袱一样丢掉，他说，你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考虑我，只看你自己喜恶，抽烟是这样，出国也是这样，王源，你怎么敢和我承诺，说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 他整个人往王源面前逼近，王源不想和王俊凯吵起来，只好一直后退，结果被他逼到墙角，王俊凯掐住他的脖子，他整个人脸色涨红，快要不能呼吸，然而还分神在听王俊凯字字泣血的控诉：“你他妈就是个叛徒，你就这样逃跑了，一点风声都没露，结果出国材料准备得比谁都要齐全，我在你的梦想面前一文不值，我看清我自己了。” 王源脾气本就不小，如今也彻底被王俊凯点燃了怒火，铆足了劲挣脱，反倒把王俊凯抵到墙角里去：“你他妈说谁是叛徒？我看就你他妈是！说好一起学音乐，你呢，北京电影学院的学生，你到底有什么底气在我面前说我是‘叛徒’？你才是彻头彻尾的叛徒，从我们的音乐梦想里逃跑的叛徒！”王源讲得声嘶力竭、气喘吁吁，“我永远都恨你，就因为这件事，永远都恨你！” 年少时青涩的一句“师兄”，一个共同的音乐梦想，一声恳切的承诺，一首首永远唱不完的歌，就这样把他和王俊凯绑在一起。
过往有多美好，被撕碎时就有多惨烈，他不可能不恨，就像心上长了一块疤，怎么也抹不平。 王俊凯没有反抗，只是任凭王源掐着他，王源手劲并不大，所以也没什么所谓。他静静地看着他的脸，过了很久，看见王源脸上的眼泪，一开始只是一滴，之后却彻底失了控，好想要把这些年的苦楚全部流干净。 他哭了，就好像还是那个需要被哥哥哄着的小孩。 王源松了手，他说：“哥哥，我不想恨你，你也不要恨我，好不好？” 王俊凯哽咽了一下，把王源揽进怀里，他虔诚地亲吻他的额头：“源源，我不恨你，怎么样都不会恨你，你走吧，走吧，带着哥哥的那份。” 然而他们还是互相好恨。王源想，这辈子不做叛徒，只做他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