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限黑】暖冬(2)

“师父，元宵节是什么节啊？” “以前叫上元节。”无限犹疑了一下，一时也说不上来这是个什么节。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来，鉴于小黑还不识字，于是一字一句地给他念起了百度百科：“元宵节，又称上元节、小正月、元夕或灯节，为每年农历正月十五日……” 小黑尝试着认真听了一会儿，但很快就不耐烦继续听这种死板的资料，打断他的百度百科：“那元宵节是不是要吃元宵啊？” “按习俗是要吃的。”无限回答后似乎才反应过来，问：“今天已经是元宵了？” 小黑点点头，抬手指向电视屏幕：“电视里是这么说的。”他扭头再次看着无限，圆圆的眼睛里好奇与渴望参半。 “师父，我也想吃元宵！” 其实这会儿他们已经吃过晚饭了，喊的外卖，空餐盒装在塑料袋里都还没扔到楼下垃圾桶去，再喊一次外卖实在没必要。无限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到冰箱冷冻层里翻了翻，居然真找出了一袋速冻汤圆，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了，可能是上一次去超市采购的时候。
小黑也凑过来，仰头看他手里的袋子：“这个是什么？” “速冻汤圆。”无限翻过袋子查看着保质期。 “速冻……汤圆？”小黑疑惑地拖长声音。 发现还在保质期内，无限满意地揉了揉小黑的脑袋，拿着汤圆走向久久不曾踏入的厨房：“汤圆和元宵差不多，区别不大。速冻就是一种把食材快速冷冻起来储存的方法。” 小黑注意到他前进的方向，表情一僵，没空在意刚刚的解答，连忙扑上前抱住无限的腰，不让他继续往前走：“师、师父，你要去做什么？” 无限理所当然地道：“你不是想吃吗？” “我，那个……想吃是想吃……但是……”小黑结结巴巴地试图找出合适的理由阻止他。 无限叹了口气，抓住他的衣服后领将他拎到一边：“这个只要用水煮熟就行了，很简单，不会出错的。” 小黑报以深切怀疑的目光——然后沉痛地目睹无限坚定地迈入厨房。 他觉得自己今天过后可能就不会喜欢元宵还是汤圆什么的了。

意外的是，无限端着两只碗出来的时候，小黑竟然从他手里的碗中嗅到了诱人的软糯甜香。惊讶之余，他探头去看无限煮出来的汤圆的庐山真面目——圆润可爱的白色圆子在汤水中上下浮沉，与周围的其他汤圆挤挤挨挨，温暖的甜香扑面而来，勾得小黑沉睡的味蕾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无限将一只碗推到小黑面前，把勺子递给他：“小黑，尝尝看。里面有馅儿，小心烫。”他用勺子舀起一个汤圆，像是在教小黑怎么做，凑到嘴边吹了吹，才小心地咬下一口。 黑芝麻的香顿时涌了出来，使空气中原本的糯米香增加了一个层次，更加惹人馋起来。 小黑耐不住好奇，学着无限的样子舀起汤圆吹了吹，然后满怀期待地咬了下去，顿时被烫得一个激灵，眼泪都出来了，嘶嘶哈哈地吐着气，却仍能感受到软黏的糯米与内里香甜的黑芝麻在舌尖交织舞蹈。 无限无奈道：“猫舌头，还不知道慢点吃？
” “嘶……哈好，好吃！”小黑挣扎着吐气表达自己无与伦比的感动之情。 “我说了用水煮熟就行的，这种程度不至于失败。”无限吃掉勺子上的汤圆，笃定地说道。 小黑咽下嘴里的汤圆，决定这一次就不去反驳他了。 “师父，明年元宵节还可以吃这个吗？”小黑吃空了一整碗，边拨弄勺子边期待地问。 无限忍不住笑了，虽说他笑起来幅度也不大，只是微笑的程度而已：“不用等到明年，你想吃的话，随时都可以煮。” “但是明年的元宵节，我也想和师父一起吃元宵。”小黑认真地掰着指头说，“不止是明年，还有后年，大后年！以后的每一年我都想和师父一起！” “春节、元宵节，之前还有什么中秋节、圣诞节……人类的节日真的好多啊。那么多节日，我想和师父一起全部过一遍！” 无限伸手揉他柔软的头发与猫耳，答应道：“好。” 从前以往不曾关注的那些节日，现在看来，或许只是缺个人给予它们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