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霸-假如我是一只鬼·刑钉（三）(2)

他脸色猛地的一变，拉开了他平日里装衣服的柜子，里面没有一件衣服，只有一个人，一个他熟悉无比的男人。
男人裁得平直微粗的眉毛痛苦的纠成麻团，眉间是数不清的沟壑，高挺的鼻梁将他完美的脸分刻两半，一半带着剧痛拧得可怖，一半犹自带着还未散去的欢喜，双眸紧闭，发紫的薄唇可笑的轻抿，似有遗言未留，又似不甘已经饮下了致命鸩毒。
男人侧头靠在木板上，露出的一段脖颈已经爬上了没有生气的灰白，柳如墨看着男人的死状，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神经质的伸手探着男人鼻息，没有一丝动静以后又开始动手掐男人人中，沉睡中的男人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落下了心头巨石的柳如墨倏地瘫软的坐到地上，下体粘黏的精液已经凝固，锁着他全身最光滑的皮肉，猛地坐下反倒有些难以言说的涩阻，他曲起双腿，微微敞开，伸手抠着那处的东西，凉风吹过，搔着他散下微蜷的发尾，刺激着他好看的皮囊，柳如墨敏感的四处张望，满室空落，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个东西，但这莫名的心悸让他觉得还不够稳妥，他站起身，从床边捞起一件黑袍，随意的遮挡着躯体，从枕下摸出五枚钉子。

这钉子和修葺房屋的钉子并不一样，它略有小指粗细，上面喷薄着浓烈的红，依稀透出原本的木质，隐约有一丝沉木的味道。
柳如墨稀有的湛蓝的眼眸里有一丝疯狂，喃喃道：“你不知道，我根本不愿的……”
他抽出床头柜下早先埋藏的铁锤，将作案工具整齐的摆在地上，起身扶着男人沉重的身躯，将他整个人抬起，微垂的头颅触到了柜顶，他身量颇高，这样一个柜子实在是委屈了。
柳如墨已经无心去管这些节节款款，弯腰曲身，一手强撑着男人瘫软的身子，一手努力去够锤钉，男人实在是太重了，压得他起了汗，颤抖着手，不知是害怕还是不堪重负。好在他手够长，终是捞到了想要的东西，紧紧的握在手心，又傻傻笑道，怎么不先拿着东西再来折腾尸体，他抬头望着故人，显然这些琐事已经不重要了。
他站在柜外，整个人贴着尸身宽阔的胸口，将其紧紧顶压在柜壁上，一手执起尸体左手，手心烙着尸体的手心，摩擦着粗糙的掌纹，没了活人的温度，怖得柳如墨心惊肉跳，他颤抖的轻握了握，像是送别时道一声珍重，又像是不安，狼狈的从一具尸体上汲取让自己狠戾起来的勇气，冷风像是一声幽怨的嗟叹，吹得柳如墨头皮发麻，他侧过脸，不敢抬头再看郭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