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枷锁》（29-32）（忘花/花雪）(2)

“你妈呢？”忘今焉吞云吐雾皱着眉头，他本正为与前妻的尴尬见面头疼不已，谁知道前妻连面都不露，简直是夫妻间最后的默契。
盈曦被烟呛得揉眼睛，她淡然开口：“妈妈和叔叔在忙。”
盈曦说了话，忘今焉吐出来的两三缕烟就被她顺势呛进喉咙里，猛然咳嗽了起来。
“哦。”忘今焉掐灭了烟，拖过女儿那个过分沉重的行李箱，带着她往自己车边走。盈曦就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那时，盈曦忽然叫了他一声：“爸。”
“嗯？”
“你能不抽烟吗？”盈曦捏着鼻子，眼睛里盛着半汪呛咳出来的泪。
盈曦看着他，他也看着盈曦。他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为什么？”
盈曦眼神暗了暗——或许是不能够确定自己这个被亲妈扔出来的女儿，在许久未见早已生分的父亲心里的分量——她低声道：“因为抽烟对你身体不好。”
“哈。”忘今焉却看穿她，顺着她原本的心意，哄了她：“你不喜欢，爸爸就不抽了。”

忘今焉这句话哄得盈曦有些开心，以后的岁月中，也曾有不少这样的瞬间，让盈曦觉得自己的父亲或许很爱自己的瞬间。
但忘今焉并不是这样做的。八年来他从来没有戒过烟，最多只是在盈曦面前不再抽罢了。
当时盈曦同样也是读初中的年纪，他把她安排进另一家寄宿学校，只有过年过节才回家。说是父女，其实一年到头也不过就是仓促地吃上几顿饭，在打生活费的时候隔着电话客客气气寒暄几句，如此许多年。
忘今焉抽完一根，把烟屁股扔进马桶里，叹了口气。
尽管算不上成功，但他的确有在经营父女之情。但比起感情之外，欲///-///望来的更直白，权财与地位来得更实际，如果感情有用，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感情作为抛出的筹码。
他的人生早就是一盘充满诡谲算计与阴险谋划的棋，谁都可能是案上棋子。而早在荻花题叶将他所谓的爱情呈上他们的交易天平，玲珑雪霏自然而然也就成为棋子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