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枷锁》（15-18）（忘花/花雪）(2)

荻花题叶转头眯着眼睛去看，忘今焉已经在看手机。
“怎么？”荻花题叶问道。
“你的任课老师我认识，我跟他打个招呼，明天不会记你的名。”忘今焉道。
连自己的课程表都在忘今焉手中，行程被掌握得明明白白，清晰明了的无力感让荻花题叶顿感呼吸一窒。这是忘今焉给他行的方便——而如果不是忘今焉，他并不需要这样的方便。忘今焉从他身上拿走一大部分，然后又送还一小部分，这就变成了忘今焉送他的人情。荻花题叶不是笨人，他将此间得失看得通透，可通透也没别的办法，如今他和忘今焉互相依存——有的时候通透除了给自己徒增痛苦之外，并无他用。
他又折转回身子，背对着忘今焉，任命地颓丧道：“谢谢。”
忘今焉重新关了灯，躺下，用刚刚一样的姿势抱着他，在黑暗里蹭他的后颈，将呼气扑打在他的皮肤上：“再说一次。”

荻花题叶合着眼，睫毛轻轻颤抖：“谢谢老师。”
16.
周五的早晨，本该坐地铁回学校的荻花题叶坐在忘今焉家餐桌上吃早餐。他的手机震个不停。“风花雪月”的群里不断有标红的信息，是风逍遥在at他。
“@花痴，你回来了没啊，九点半有课啊，别忘了。”
“哇靠@花痴，九点了，你人呢？”
然后是月的消息，月没有at他，只是跟在风的后面说着：“再不来挂科了。”
紧接着又继续是风逍遥的消息：“@花痴，是不是已经到学校了，吃早饭了没，给你带个包子和豆浆吧。”
荻花题叶看着不断弹出的信息，十分淡然地咬了一口吐司，喝了一口牛奶。
手机就放在桌上，连续不断的震动震得忘今焉都侧目来看，他问道：“你不打算回你的朋友吗？”
荻花题叶继续吃着，没有说话——他在等，等那个他一直在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