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枷锁》（9-11）（忘花/花雪）(2)

荻花题叶心神一动，便推门进去。 一张被褥整齐叠好放在一角盖着防尘布的床，一张放着台灯和香薰的书桌，一面锁了门的大衣柜。玲珑雪霏的卧房比荻花题叶想象得简单许多。 荻花题叶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桌前，他轻轻地端起那香薰，仔细地嗅了嗅。瓶身上只有香薰牌子的logo，他迟疑了片刻，便掏出手机拍了下来。 “晚饭好了，来吃。” 忘今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荻花题叶身后的门口，蓦然出声，荻花题叶惊得手一抖，险些打翻了香薰，但又很快回了神，稳稳当当将香薰放回原处，然后轻轻应了一声。 11. 忘今焉做菜喜欢用色拉油，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吃到嘴里油味很明显。拍黄瓜拍得明显心不在焉，调料没有伴匀，家里没有小磨香油了，拍黄瓜失去了灵魂。 荻花题叶从来不喜欢忘今焉做的菜，但当年寄人篱下没有立场去说，许多年过去，现在偶尔才吃上一顿，更没有立场去说。
一顿饭吃得很快，也没有话讲。监护人不像监护人，老师不像老师，乱七八糟的关系纠缠在一起，一开口三句话两句话都是进退利益彼此制衡，以至于除了那些便真的无话可谈。——总不能谈感情吧。 荻花题叶忍着不喜欢的油味把饭吞完，勉强算是果腹。——为了不饿死，他忍了好几年，就像他为了活下去，一直忍受着忘今焉一样。 他吃完，便去厨房洗碗，忘今焉去洗澡，他洗好碗后，也去淋浴，出来时裹着忘今焉扔给他的浴巾。 荻花题叶赤着脚走进忘金焉的房间，地板上留下一串沾着水汽的脚印。忘今焉正坐在床头拿着笔记本看公司报表，余光看着荻花题叶蹲在床头柜前，扯开第一层抽屉翻动着。 “找什么？”忘金焉抬了抬眼。 “我上次买来的一盒…”荻花题叶羞于将避孕套三个字说出口。 “我扔了。”忘金焉随口道。 荻花题叶手指一僵，眉眼一翻，正要生气，又见忘今焉慢悠悠地合上了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笑了一声，道：

“哈，在下一层。” 荻花题叶又低下头去翻找，果然在第二层抽屉里看到自己买来的一大盒避孕套。他从中抽出一枚来，递给忘今焉。 忘今焉不接，欠起身子，抚摸着荻花题叶带着红痕的脖颈，忽而用力将他扳倒，惯在床上，反手压住他后颈，低声道：“用这东西干什么？你又不会怀孕！” 荻花题叶被压得喘不上气，不消片刻面孔便是血红一片，他哑着嗓子艰难说道：“干…干净…” “现在长大了，知道干净了。”忘今焉嘲讽的话，像刀碾过荻花题叶的心口。他不再说话，只咬牙蜷曲着身子，任凭忘今焉亲吻他的后肩和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