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他是猫（十三）(4)

贺峻霖捏着鼻子把藿香正气水喝下去，痛苦的吐了吐舌头说：“拿个杯子把雪糕倒出来吧。” 严浩翔起身找了个一次性的杯子，把雪糕倒了进去。 贺峻霖喝了一口冲他笑，“还是凉的。” 他嘴上沾了些奶油，严浩翔自然的抬手要去擦，手在空中滞了一下还是伸了过去，抹掉了。 “你不吃点什么吗？” “不吃。” 贺峻霖看他一眼，开始吃面，严浩翔低气压的坐在对面，一直盯着他吃完。 贺峻霖吃完面，闷闷的不说话，起身去床上躺着，全身的肌肉都不受控的抖着。 严浩翔洗过碗，沉默的蹲到床边，抓过贺峻霖的脚，用消毒针挑破他脚上最大的一个水泡。 贺峻霖疼得往回抽了一下，又被握紧脚腕拽了回去。他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严浩翔处理水泡。 严浩翔的脸色冷成高岭山脊，手上动作却是轻柔似绕山春水。 他鼻子一酸，心里清楚严浩翔因为什么生气，可是他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的冷硬态度，也让贺峻霖觉得很委屈。
处理完水泡，严浩翔松开手，拿了药膏准备给他脚腕的擦伤处上药。 贺峻霖却一下子抽回脚躲开了，抱着腿无声的抗议。 严浩翔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话，“涂点药才好消肿。” “不涂。” 贺峻霖憋着气把头扭过去虚看向窗外，眼泪浅浅的盈了一层。 灯光落寞，两个人的影子都低着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他一眼。严浩翔重新拿起棉签涂药膏，贺峻霖没有躲开。 二人在心里默默生过一回闷气，又默默的和好。 脚踝涂完，严浩翔坐到床上，面对面小心翼翼的托着他的手臂上药，贺峻霖眼睛红着，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你说你把自己搞成这样，我能不生气吗？”严浩翔的声音比手上动作还轻，是解释也是道歉。 “别人都是这样的。”贺峻霖不以为意的宽慰他。 “别人什么样我管不着。别人让别人心疼去。” “嗨，这都是小伤，破个皮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贺峻霖心里愧疚起来，故作轻松的笑。 “以后别干群演了。” “那干什么呢，我们还欠着钱，还要交房租，还得生活，剧组聚餐不能总是让别人请客……”很现实的问题，沉重的压力，被贺峻霖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我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呢？”演员其实是很被动的，能做的选择太少。赚钱的永远是少数，不赚钱的却连普通人都不如。学了几年表演，如果不干这行，演戏就是最拿不出手的本事。 “听家里的话，回去做生意。你不是喜欢甜的嘛，给你开个蛋糕店，要不就奶茶店，冷饮店也行。” “别开玩笑了严浩翔，你这辈子就只能当演员。” 贺峻霖声音轻却执拗，严浩翔心里一阵温柔的震荡。 是啊，他这辈子只能当演员，他太爱表演了。他想过要演到八十岁，演到白发苍苍。 可是他刚刚说的话也绝非一时赌气。他近来也时常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他自己一个人，即便头破血流也义无反顾，可是他凭什么让贺峻霖陪着他吃苦呢。
从前表演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现在这个天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倾斜了。 “我没开玩笑，人这辈子怎么还不是活。” “是因为我吗？” 严浩翔沉默了，是或不是都不是一个好的答案。最后只是喃喃的说：“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吃苦了。” “严浩翔，我不觉得跟着你是在吃苦。我每天都很开心，很庆幸这个人是你……我如果想吃喝不愁很容易啊，我这么讨人喜欢随便找个有钱人家都能过得挺好的，是吧？” 严浩翔被逗得一笑。 贺峻霖转而认真的看着他，“可惜那些人都不是你，都不是严浩翔。” 一句话逼出了严浩翔的滚烫眼泪，他慌张的用手背擦，低着头不想被贺峻霖看到自己的脆弱。 贺峻霖定定看着他，等他调整好情绪，跪坐着拉他的胳膊示弱：“我下次找个轻松点的，如果是这种打仗的累的就不干了，这样行了吧？” 严浩翔心里柔软，却反抓住他的手，假意发狠，“下次我再发现你伤痕累累，累得摊成泥，我就把你扔在片场，让你在那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