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Samsara（轮回）(2)

“你也太不小心了。”果然只是多虑了吗？意大利男人的心稍稍落下了些，一切如常总还是最好的，毕竟变数往往意味着更多的麻烦。 下次会注意的。青年说完，又坐了回去，随之而来的安静有些生硬，没有任何过度，就像是一秒把疾风骤雨的天气切换到了阴雨延绵的时候。 他又托起下巴，脸颊一侧的肉被往上推，使得一边的眼角上翘，略显滑稽。空出的那只手敲了敲桌面，当对上师兄那双包含着疑惑与某些更复杂情感的眼睛时，乔瑟夫才缓缓开口。 “西撒，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身边的一切，亲人，朋友，包括自己，其实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你要怎么办。” 男孩的语气过于认真，难得一见的慎重表情令西撒在他说完后的一瞬间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新型的玩笑。 “…你哪来这些奇怪的想法？”他只是想着大概又是乔瑟夫从他那奇思妙想的脑袋里揪出来的神奇念头，这小子明显是陷到这样的念头里了。
齐贝林叹了口气，熟络得抬手在那个萎萎趴到桌上的脑袋顶揉了两把。 “你也觉得这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吗？”乔瑟夫顿了顿，他仰起头，从那只温暖的手掌下挪开。 “我见到了另一个"我"，西撒。” ——————————————————————— “你是说除了你之外，这个世界多了一个你，多了一个"乔瑟夫•乔斯达"？” 正常人听到自己身边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第一反应都会是想是不是应该带他去就近的医院看看。而西撒自认为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人。 “…好吧这确实难以置信。”褐色头发的青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在椅背上看着随处可见的琉璃吊灯连接着的天花板，似乎那样能让自己看到一墙之隔的天空，看见撕裂天空后那一双双注视者他们的眼睛。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我会从美国来到意大利，为什么我会在酒馆刚好遇见你 为什么我们会被柱男袭击，为什么我现在会徘徊在生死线上，不战斗就只能等死？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迅速和匪夷所思，却没有人觉得异样。 “你不觉得，这一切过于巧合了吗？” 男人交叉双手，眉心扭在一起。 “这是命运。”他沉吟片刻，随后说。 这个诞生热那亚的男人坚信自己的一生都是命运的安排。他的童年坎坷且灰暗，他背负的责任与使命沉重的压在他的肩头。 “那如果这一切都只是虚构的呢？为了满足上面的人取乐，而虚构的使命。” “砰！”拳头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即便是乔瑟夫，说出那样的话也是在他的底线之上踩踏。 他的生命全部属于齐贝林家族，他活着的意义皆是为此，如果这都是假的，那他为什么又存在着呢。 “JOJO，适可而止吧！”西撒的眼里冒着火，瓷杯的碎片划伤了他的手指，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酒店的顾客都对他们这桌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没人可以拒绝八卦，没人可以少掉娱乐。也许在他们眼里，这样的争吵最后都是茶余饭后闲谈时的笑料。
“我很抱歉西撒…”不管和对面的男人关系如何，乔瑟夫都无法理解西撒对家族使命的执着。他一直都是那么想的，一个人的诞生代表着自我，每个人理所当然应该为了自己而活着，而不该把自己的性命系在别人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上。 “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意大利男人冷着脸，收拾好失控的情绪，重新坐好。 对待乔瑟夫，他的宽容永远能多一点，至少在过去，如果有人敢这么说，已经被他的扳手砸破了脑袋。 “你听我说，西撒。”乔瑟夫并没有打算就此停止。他无法得知自己在那之后是否能再次找到机会再次鼓起勇气把这一切分享给其他人。 “"他"告诉我，你死了，死在了和柱男的战斗里。”男孩的眼里闪着泪光，明明是从未经历过的事，却通过"自己"的讲述仿佛亲身经历过那样。 “…”西撒听着啜泣的青年以他的视角讲述自己的结局，在黑暗的旅馆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永远的埋葬在石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