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那个混蛋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11)

“你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赵云不解地拧起眉。他对爱情的理解简单分明，他和诸葛亮从小一起玩到大，长大了渐渐意识到自己有那么点不能见人的心思，那点春草萌芽似的情思当然也瞒不住诸葛。诸葛亮问他了，他也就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诸葛亮同意了，他们两家便顺理成章地喜结连理。赵云不明白谈个恋爱结个婚还能有这么多弯弯道道，更搞不懂韩信李白这两个作天作地的这么多年究竟是想搞死谁。 “没什么意思……”韩信还在嘴硬，“只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就是觉得……一切都习惯了。就这样挺好的。” 赵云转身就走。韩信大概也觉得自己太墨迹了，这么口是心非的，没意思。 “我承认，我有点喜欢上他了。” 赵云还是没转过身来，留给韩信一个背影。 “李白在刚刚嫁给你的时候就有点喜欢你了。” “啊？”像是不理解赵云说什么似的，韩信抬头看他，瞪大双眼。
“你年少时在青丘救过他一命，他记得你，跟亮亮说起过。” 赵云走了，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韩信很认真地想搜寻那段记忆，却最终什么也没想到。 当晚韩信回到家，喝了个酩酊大醉。他这人很少醉酒，以往趁着酒意折腾李白是故意找茬，其实他这辈子还没正儿八经地醉过几次——上次还是和王昭君那回呢——再上次可就真记不清了，那时候他还年轻，离现在能有百八十年呢，好像还是小时候去青丘赴宴、贪喝了千年的美酒。他还记得他那天晚上朦朦胧胧地，好像抱住了一个人。 一个不小心翻墙落下来的人。淡紫色的长发，还有一双没来得及修炼消去的狐狸耳朵。 就这么件小事，也不至于救了他的命吧？——可韩信实在也想不到自己之前其他和李白的故事了。后来他再去青丘才知道，李白是家中庶出，虽然无其他兄弟，按理来说应该是青丘少主，但由于母亲地位低微，他小时候变着法想让他死的人不少，那天他翻墙逃出来之前遇到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小韩信无知无畏地拉着美女姐姐的手带他去秋月湖里玩，李白连忙澄清自己是男的，但还是谢赠他了一首诗。 小韩信不爱读书，书这玩意儿他到现在甚至都没读过几本。他找了半个晚上当初李白留给他的诗笺，最后什么也没找到，只能凭着记忆想起来最后一句话好像是什么“长月万里共乾坤”。 多惊才绝艳的诗，多风华绝代的人。 那晚韩信一坛坛挖出李白这么多年埋在院子里的好酒。他院子里有枫叶长廊，一条走廊两边每隔三米就是一棵海枫树。韩信挖了一个晚上，一共挖出了一百九十三坛青丘特酿的花酒。他一边挖，一边想起狐狸在半夜无人发觉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把好酒藏在这里的画面，真可爱。他一边想一边灌醉自己，一直到夜色渐褪，晨雾熹微。他亲眼看见那轮万里共乾坤的月亮长长长长地落了下去，他醉倒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仆从不敢叫他，只有早起的韩玉发现了他，缠着他问“爸爸怎么了？
”他连问了好多声都没得到应答，就幼稚地说“我要找小爸爸！小爸爸他去哪了？！” 韩信喃喃说：“是啊，他去哪了？” 这些年他总是忍不住想起李白，就是简简单单的、吃饭喝水时自然而然地想起来，七年夫妻，结发之情，天大的恩怨也该消了。韩信自私傲慢地觉得他们之间只差一场和好，没想到最后只留下了一场分离。这些年他早已接管龙族，老东西已经退位，龙狐两族的关系也不再僵持，明明只需要一纸休书就可以解决的丑闻，他却固执地宣称李白只是得了一场大病，病好后自会见人。 这一病就是六年。 再见面时是韩信去凤凰山赴一场假情假意的寿宴，祝凤凰山主九千岁大寿。寿宴的主角正是王昭君的父亲。因为王昭君的事韩信始终对凤凰山膈应，不过碍不过龙凤两家世代交好的情分还是去了。在凤凰山脚下的小镇里，他无意间看见自己怎么也忘不掉的背影。 当然是追了上去，这一回他不再可笑虚伪，他牢牢地伸出手，抓住他的万里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