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露】迷墙3(2)

而对方只是低头冷淡地啃掉骨头，连抬头问一句干嘛都没有。 东方仗助只好自己干巴巴地解释：“怕你明天病情恶化，耽误我们明天赶路。” “你离家出走还要赶路啊？”小画家不屑地嗤笑道。懒得吐槽他既然怕自己病情恶化又为什么要做，为什么要逼他难堪，坐在冰冷的沙石地上吹着夜风。 虽然今天晚上的气温并不低，在郊区河畔满天星斗和明暗篝火的交织下，盘绕而来的风都带着热气，甚至有一点温柔。 东方仗助无语凝噎，撒的谎圆不上了，只得东拉西扯的回避问题——反正岸边露伴也没想得到答案。于是他就顺口瞎圆：“赶着在老爷子找到我们之前畅游整个西部啊。” 岸边露伴对他的回答不予置否，继续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鸡腿。东方仗助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突然捧起啤酒瓶想要和他碰杯。岸边露伴配合地举起酒杯，慵懒地说：“开啤酒总是要庆祝点什么的。” 东方仗助恶劣地舔了舔嘴唇：
“那就敬做爱。” “敬一无所有。” 两个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就这样碰了杯，较了劲似的一股脑把啤酒往肚子里灌。东方仗助在干酒的时候偷偷转头撇了一眼仰头痛饮的岸边露伴：他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英气的眉毛微皱，喉结不停规律地滚动着，左手还悄悄挪到了胃的位置，捂得很紧。 东方仗助知道他肯定是胃不舒服了。不能再让他喝了。满脑子都是这一个想法的年轻人在吹干了自己的这瓶啤酒后很快就绕到了篝火的另一边，夺过画家手上还没干完的小半瓶酒就开始强吻。没喝完的酒被他一把倒进了篝火里，鲜艳的火苗淋了水一闪一闪地乱窜，最后反倒烧得更旺了些。 画家身上的毯子滑到了地上，自然地铺开，更加方便了东方仗助干那档子事。东方仗助双手抵着岸边露伴的手腕把他压在地上舔吻。杂乱无章的吻顺着酒气打在岸边露伴的每一处体温。只是索吻，他们之间无限旖旎。

但东方仗助很快就放开了他，盘腿坐在了他身边。岸边露伴完全搞不懂究竟是自己的哪个动作勾到了他，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不想做了。反正做与不做从来都不是自己说了算。冷笑了一声，岸边露伴在地上把毯子捡起来，披在了自己和东方仗助身上。 真是讽刺啊，岸边露伴想。 他们两个之间除了做爱就是一无所有。 见东方仗助半天没动静，他就从篝火前捞出来打包的餐盒，分了东方仗助一人一个三明治。 “不做了？” “不做了。” 年轻人也有肾虚的时候。岸边露伴很没道德的想。然后他们两个人就沉默的吃饭。在星空下、在夜风中。 对面是奔流不息的密西西比河，古老、神秘、水流不止，很容易就会令人联想到生命。生命，岸边露伴仔细品味这个词。这里到处都是生命。行经不远的森林、月光下拉得老高的树影，还有到处乱窜的小动物；河上会有船，会有双手划桨时规律的水声；
火光中也有跳动的生命，毛毯里编织着老去的植物纤维，沙石窸窣而动，他现在或许就坐在哪种寄居生物的巢穴上。 众星拱月，圆滚滚明澄澄的月亮就像皎洁的神。神是一切的生命之源。漫天的繁星就像逝去的生命，倒映在江流中；河水中映出来的，是几世几年活下去生命的影子。他此刻正在被生命包围，火光、沙石、毛毯……当然还有东方仗助。 今天是个星月夜。星汉灿烂，众生芸芸。 岸边露伴突然想到，他身边的人的背上就有一颗星。 “真是浪费啊。”岸边露伴喃喃细语。 “什么？” “这美好的一切。” 吃过饭后岸边露伴就拿出画板凑在篝火旁画画，东方仗助离开他，在走的时候用毯子披在病人身上裹得死紧。 夜色已深，岸边露伴看见东方仗助在苍穹中慢慢挪向星空的注脚，在河边背对着他和篝火，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真没想到我的第一次野营居然会是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