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6)

“嗯。”男医生边在电脑上操作，边瞟着他的脸，“还在上学？”
李东海当是热情的搭话，礼貌地回答：“嗯嗯，今年大二。”
“有女朋友吗。”
“啊？”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
“刚才那是你男朋友？”
“也不是…”
医生打量的视线明显变得明目张胆起来，朝他的位置更近地凑了凑。
“你们学校应该不少给人包的吧。”
李东海皱起眉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往回缩。
“一个月给你一万块钱，怎么样？”
“一周陪我三四次就行，你不亏。”
他有些慌，正想开口拒绝，李赫宰推门走了进来。医生轻咳一声，缩回去了想揩油的手。
“赫宰…我…”
李赫宰见他脸色不好地来拉自己的胳膊，刚想问怎么回事，又瞥见医生的神情也很奇怪，于是狐疑地蹲下身子，攥住李东海的手。
“怎么了？”
“他刚才说想花钱包我，我没答应…”李东海小声耳语，只想让他带自己快点走。

李赫宰突然翻涌上来一阵莫名吃味的情绪，深吸口气，转过头，一字一句地问，“病看完了吗？”
“没什么大问题，回去再继续服药就行…”医生眼神有些躲闪，故作镇定地回应男人明显带着不善的目光。
“病看完了，就来骚扰病人？”
“我就是问问他愿不愿意，”对方梗着脖子回答，“你又不是他男朋友，管那么多干嘛…”
“我现在是他监护人，你说我该不该管。我不是他男朋友，你还想是？”
李东海端详着他含着怒气的脸，隐约觉得医生的最后一句话深深地刺激到了李赫宰。
事情以李赫宰黑着脸踹了医生一脚而勉强收场，对方理亏，也没敢还手还嘴。他拨了医院的投诉电话，陈述了一边事情的经过，才稍微消了点气。
“其实他也没怎么样，就是有点猥琐，别生气了，气坏了就不好了…”回去的路上，李东海侧着身，变着法子哄。明明他是那个被骚扰的，结果旁边这位比他还要上火。
“监护人”的脸一直拉着，胸口的酸气发酵到了阈值，他实在是没忍住，打断了对方的叽里咕噜，“你跟他说我不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