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只爱前任(2)

栾云平说话的声音一贯就不大，也或许是离门太远，周九良听不清。片刻之后，他只听见孟鹤堂声音坚定地又补了一句：“我想好了。”
未及反应，门被人从里打开，栾云平差点和他撞个满怀。人赃俱获般抓包，周九良当场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这后台他再熟悉不过，无处可躲。周九良只能生硬笑笑，喊了句“栾哥”。栾云平脸色不好看，但他早不是会喜怒形于色的毛头小子了。“不好看”已经是情绪波动的极限，更不至于丢了体面，迁怒于人。栾云平只是“嗯”一声，便快步离开。
孟鹤堂坐在后台那张矮沙发上，顺着动静往门口看过来。见是周九良，这才又扭回头去，把指间的烟点上。周九良手足无措，站在他身前，看他吞云吐雾。这会儿应当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是他扪心自问满是心虚。若是真的说了，又好像幸灾乐祸，趁人之危。烟雾之后那一点猩红的火光闪了闪，像颗濒死的星星。

孟鹤堂干巴巴哼笑了一声，抬眼看他：“你都听见了？”
周九良点点头，又摇头。他不知道孟鹤堂问的到底是什么。
“你怎么想的？”
面对自己的老搭档，周九良第一次动了想要逃跑的念头。这码事儿轮得到自己发表意见吗？
周九良想着：我的意见是，你最好和我在一起。他在心里笑自己荒谬，倏忽觉得心跳又急了起来，像是催促。
“我？我没怎么想……”周九良攥紧了背包带子，神经质地摩挲着那些纠结在一起的纹路：“栾哥，人挺好的啊……”这种评价放在分手之后就显得多余，他又赶忙改口：“但是得你乐意最重要！”
“我乐意管什么用……”孟鹤堂用自言自语的音量说话，自嘲笑笑。他瞥了周九良一眼，眼眶子有点泛红，不知道是不是太久不抽烟的缘故。很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