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佐】别回头（下）(2)

他根本不在意面前的鼬是不是他真正的哥哥，之前干出那种掩耳盗铃的事也真是太愚蠢，即使骗得过自己也骗不过鼬，佐助心想。 鼬以深沉的目光注视佐助，看着他慢慢止住了眼泪，但仍不放开佐助，直至观察到对方耳尖的红霞有蔓延到脖子的趋向时才松开手臂让他退开。 佐助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吸一吸鼻子，眼眶通红着似乎有些委屈地望向鼬，视线落在鼬被沾湿而变得深色的那片衣服上，满眼都是歉意。 鼬付诸一笑，揉揉佐助的头发表示不用在意，他接着掀开黑袍，把手掌搭在佐助的断臂上，像是在触碰易碎玻璃一样小心翼翼，“很疼吧……” 佐助呆愣地跟随着鼬的目光看到断臂，随即泄了气般说着违心的话：“……不，完全不疼。” 整只手臂都断了怎么可能不疼，鼬无语，决定无视佐助为了让他安心而说的假话，“能想办法接回去吗？” “嗯。”佐助舔一下干涩的下唇，应道。
“那……为什么？”鼬眉头拧紧。 “……”佐助沉默许久，“我曾经伤害过同伴和那个你珍视的世界，我要永远记住以前犯过的错，这是我……应得的。” 这几句话说得艰难。话毕，佐助低下头，像个犯错后向家长坦白的小孩一样不知所措。 鼬望着面前和他年纪相仿的弟弟，轻声劝道：“回去把手臂接回去吧，好吗？”看着对方沉默不语的模样，他苦笑一声，“也许你不会听我的话就是了。” 听到鼬的话，佐助虽抬起头来，眼神却一直闪躲着，“哥……” “我不会逼你的，无论你作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佐助抿一抿嘴别过头去，目光不时飘向鼬，“我可不是你这个世界的弟弟。” “我也不是你那个世界的哥哥。”鼬挑眉，意有所指地指着自己的肩膀，然后看着佐助的脸瞬间着火，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想说的是，另一个我肯定希望你能活得幸福快乐，他不会想看见你继续惩罚自己。

而我也希望你能摆脱过去，重新生活。” “你同我一起生活就可以了。” 鼬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戳一下佐助的额头，“我不是你那个世界的人。” “让我留在这里也可以，总之我不能没了你——”佐助把未经深思熟虑的话说出口，语速不禁变快。 “佐助。” “……” 对方一脸失望的神情让鼬心脏一抽一抽地痛，他有那么一刻想冲动答应佐助的请求，但那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压住了。 鼬望向天空，雪早就停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在这个世界里我有一个弟弟，他也叫宇智波佐助，是我最爱的人。” 见鼬突然提起自己的弟弟，佐助露出苦涩的笑容，嗓音再次染上哽咽，“你意思是我留在这里会阻碍你们吧。” “他八岁时死了，因为我的过失。” “！”佐助吃惊地睁大眼。 鼬叹气说：“佐助，人是要往前走的，不能总停留于过去。” “难道你就能从过去走出来吗？
”佐助反驳道，心里有股无名火让他很难受。 “……就是因为不能，所以才要走下去，连带着死去的人的份活下去。” “……” “……” 佐助笑了，“你果然不是哥哥，哥哥才不会这么说。” “对，我不是你哥哥。”鼬也笑了，他指着佐助身后说：“你似乎得离开了，走吧。” “嗯。” 佐助转过身去，朝着前方迈步，身边的景色渐渐浮上一层层雾霾，他想要在临走前望一眼鼬，把他的模样刻画于心中，耳边却响起了声音：“别回头。” “……好。”他咬牙强忍着泪水，然后快步奔跑，跳进那道纯白色的光芒里。 ————————— 梦醒了。 最初的那个梦里，他绝望地对鼬哭喊，请求鼬至少回头看看自己，而鼬只是停下了脚步，说了一句话：“不可以回头……你我也不能。” 现在佐助终于明白了鼬的用意。他站起来整理沾上杂草的衣服，拿起行李，继续他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