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愿》by因理(4)

接到电话的时候，博士正在做实验，是它接的，它按了免提。
打电话来的人语气很激动。
“卡斯博士！奇迹出现了！里奇醒了！他刚刚还问我你在……”
声音突然中断了，博士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实验，神色狂喜，甚至不小心打烂了一根试管。
他拿起椅子的大衣披上，他要出门。
“卡斯！”仿生人现在不再像以前一样叫他博士，而是直呼他的名字。
博士没有注意到它在说什么，也没有注意到电话中断是因为它突然挂了电话，更不会注意到它颤抖的手和失去血色的嘴唇。
来到医院，博士看着自己的爱人的睡脸充满了爱怜，傍晚橙色的光笼罩着病房，他心中满是爱意，确信自己从未有过这样幸福的时刻。
仿生人站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它终于懂了什么是爱，因为它感觉到，自己是爱博士的。

——如果爱，为什么不留下来？
它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
仿生人转身离去，不小心弄出了声响。博士追了出去，只看到自己爱人的背影，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博士踩着影子追了过去。
“不，里奇。”博士抱着它，声音有些慌乱，“不，我爱你，别哭了。”
“我打算偷偷告别的。”
——不可能。
“但没有告诉我又怎么能算是告别呢？”博士紧紧地抱着它，怀里的人是温暖的，他能感受到它的悲伤和不舍，这是个充满离别意味的拥抱。
两人在夕阳下亲吻，是告别的吻，最后的吻。
博士重新拥有了自己的爱人，里奇醒了，他们和以前一样相爱。里奇记得他们所有的事情，甚至比博士记得还清楚。
这种幸福正如那天的落日一般。
博士怀抱着自己的爱人睡觉，他正好给里奇讲完一个睡前故事，普通的童话故事，幼稚得跟返老还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