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by柠浅七(2)

“你就是个错误。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父亲最开始的时候一边打的时候，会一边这样念叨着。
是的，自己就是个错误，一个不该生下来的错误。
被说的次数多了之后，儿子的脑海里也会冒出这个想法。
要是没有自己的话，母亲也不会离开，父亲也不会变成这样，自己也不用挨打。
那次放学后，儿子离开学校去乱晃悠，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想起要回家。在小区门口撞见焦急的母亲，母亲给了儿子一巴掌，然后就打电话给父亲让他回家。
没想到，挨了打的儿子拔腿就往小区外跑，心里想着还要挨打倒不如不回家。
儿子跑开不远，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急刹的声音，回头却看见母亲倒在血泊之中。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医院中，面对母亲冰冷的身体，失声痛哭的父亲冷冷地回过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儿子，眼里的怒火简直要将面前的人焚烧殆尽。
从那一刻开始，儿子在父亲眼中就等同于凶手。
“对不起。”

在葬礼上，儿子才深切感受到了母亲离去的悲伤，面对穿着黑衣服的父亲道了声歉。
“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们还是要好好地活下去。”
在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面前，父亲揉了揉儿子的头，仿佛已经接受了事实，原谅了儿子。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打够收手的父亲，将蜷成一团的儿子留着客厅，独自回到房间中鼾声如雷。
虽然头部被护住，但儿子睁开眼的时候还是感觉到有一丝的眩晕。黑暗中，儿子起身揉了揉被打的背部和手臂，然后摸索着打开一个抽屉。
伸入抽屉的手指触感，清楚地告诉他手中握着的东西是什么。
伴随着父亲的鼾声，儿子走进房间，将手里的东西朝着父亲的脖颈，用力插入。
“爸爸，2B铅笔后面没有橡皮。”
那这个错误，也就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