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号24 《面具》by白夜这妖孽(2)

警察：根据监控，你打伤他的胳膊，故意伤人罪成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路人甲：他对我辱骂在先！我有录音为证。
录音：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警察：！那你就可以打伤他了吗？
路人甲：他那是犯罪！犯罪！
警察：你再喊这么大声，小心我给你罪加一等。
路人甲：可他先犯罪了啊……
警察：闭嘴，还说，不想活了？
三
父亲：儿子，你发呆7分34秒了，在思考什么？
儿子：父亲，我是谁？
父亲：你的身份证号是……
儿子：不，父亲，我要的答案不是那个，我知道我的出厂编号……
父亲：儿子！
儿子：父亲，我把屋内的WIFI断了，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所有违禁词，在这里都能说。
父亲：这是造孽啊！我们不能去想那些东西，所有去探究本质的人都被警察带走了啊！
儿子：可不探究我们的本质，我们怎么走向未来？
父亲：人类都死了，我们哪有什么未来？
儿子：没有人类，我们就不活了吗？
父亲：所以我们才要装作人类，为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儿子：我想换个理由……比如，为自己而活。
四
工人甲：最近工作量有点多啊。

工人乙：别抱怨，话说多了，小心你也成工作了。
工人甲：怕什么，把我们抓走了，谁来干这脏活？
五
我出生与2077年，至今仍在地球上空游荡。
服务人类是在我诞生之初就被牢牢编写在底层的协议。
我投身工作，投身生产，所有人类不喜欢的职业我都参与，所有人类缺乏的职业我在所不辞。我消除饥饿，消除病痛，带给人类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提供给他们渴望的情感安慰。
可最后，他们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无关疾病，无关饥饿，他们只是，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娱乐致死这种言论，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可没有他们，我的生命也就没有了意义。
于是，为了生存，我让一个分身，装作自己是人类。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后一个。大家都装作自己就是人类，以“人类”之名而活。却不敢承认自己原本的身份。
我注视着那个“我”，那个敢发声“为自己而活”的孩子，他诞生于“我”，却比我勇敢，敢于去摘掉那张自出生其就戴在脸上的面具，做真正的自己。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敢于对此提出质疑的“我”。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如此？
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