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by 朝野(2)

二
次日，父亲从裤兜掏出一本志愿填报指南，“这是我从你二伯家拿来的，他家儿子去年
考上了武大，你看你这个成绩，哎。”
父亲叹着气将志愿填报指南扔在丽香背后的床上“我听你二伯说，照你这个成绩，估计
也只能上个二本了，专业就读个老师吧，要不然护士也行，其他就别想了。”
“爸，我不想当老师，也不想当护士，我……”
“那你想当什么？就你这个成绩，你还想上天？”父亲横眉冷目，丽香每次看到父亲这
个表情都有些害怕。
丽香低头看了看手中绿通大学的招生简章，抿了抿嘴，“爸，我想读计算机……”
“读计算机？你知道计算机是什么吗你就读计算机，你这成绩够得上吗？”
“我看了绿大往年的录取分数线，我在省内的排名应该是够的”
“那以后呢？读完计算机你出来之后要做什么？”
“我……我想当程序员。”丽香脑海中浮现自己第一次尝试写程序，让一个小球转动起
来的画面，那种激动的心情至今仍难以忘怀。
父亲轻轻嗤笑一声，“就你还想当程序员，我听人家讲程序都要用英语写，你看看你的

英语成绩，你怎么好意思讲出口。”
“程序员对英语的要求不高，在说了，我以后还可以学啊。写程序最重要的是逻辑思维，
我数学成绩不错，还挺合适的。”丽香不甘放弃。
“真不是我打击你啊闺女，我听人说今年文科数学试卷都是简单的，你要是考理科数学，
及格分都不一定能到。”父亲坐在床沿，颇有点语重心长。“再说了，你看有几个女孩子去做
程序员的，我听人讲程序员就是吃青春饭，以后还要掉头发的。”父亲拍了拍丽香的肩膀，
“你妈走得早，等你上了大学爸爸就一个人了，爸爸也是希望你能安稳一点，考个教师专业，
毕业之后回来安安稳稳当个老师多好。”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是我女儿就得听我的，做什么不好非得做
程序员，你别老是看网上那些人胡说八道，说什么程序员高薪啊的，他们又不是你亲爹，能
真心实意为你好？”父亲狠狠地在地上吐了口痰。“你爹不求你能出人头地，就安安稳稳一
辈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