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瓜子》by安迪斯晨风(2)

三个老男人明显都不是第一次光临这种风月场所，熟练地与自己身边的陪酒女郎调笑搂抱，同时还点了很多首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尽管唱得荒腔走调，但他们还是非常快乐。唯独我身边的年轻人，不知是不是因为包房中的噪音实在过大，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起来。我把屁股向他身边挪了一挪，几乎挨到了他的大腿，他像是过电一样抖了一下，坐得离我远了三寸。
做我们这一行的，陪酒其实赚不到什么钱，大头都在出台上。我看自己陪的对象如此矜持，恐怕今晚也很难放得开，心里自然不悦，便决心施展一点手段。我从桌子上的果盘中抓起一小把焦糖瓜子剥开壳攒在手里，然后抓住他的左手塞了进去。
因为沾了糖，瓜子有一点黏，他脸上像是被蛇虫咬了一口似的，低头看了看我的手腕，终于没有推拒。但却又伸出右手去抓了一颗瓜子，放在嘴里磕。

我糯声问：“哥哥，手里这瓜子都是剥好的，你怎么不吃？”他脸上的尴尬总算消退了一丝，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低声说道：“自己剥的瓜子自己吃吧，不用给我了。”
我心里窃笑了一下，又问：“哥哥是跟着领导出差到我们这边的吧？”他回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便抓住话头和他扯谈起来，三两下便把他的底细了解得通透。毕竟我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像这样的雏儿见得多了，一开始放不开多半是因为自己敬畏的领导在身边，一旦打开他的心理防线便是予取予求。一边闲聊，一边还指点他去倒上两杯啤酒去敬那三位唱歌唱得物我两忘的中年男人吗，甚至还怂恿他去唱了一首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
不愧是海外归国的名校博士，英语歌唱得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