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书》by挑兮达兮(4)

他赶路几日，伤口已变得青紫，才后知后觉那镖怕是猝了毒，伤口又未处理，一时体力不支，晕在了路上。
再醒来时却是在一间装点华贵的屋子里，身上的衾被都是罗锦。他掀了被子，欲起身，感到伤口刺痛，又倒了下去。
片刻，进来一个梳双髻的丫头，见他睁着眼，欢喜地笑道：“你醒啦！我家小姐在路上把你捡回来，照顾你足足三日，才给你退了毒。”
“这是……？”
“这里是扬州楚家，世代行医，我家小姐已经给你医好，必不会留下后患。”
少年任由丫鬟过来照顾，人却木木讷讷的。
下午少年便见到楚家小姐，这位小姐竟不顾男女大防，亲手给他换药。他在楚家修养，不过几日便能下地活动，楚家小姐说他在屋内闷了些日子，让他出门走走。
少年走出门去，见楚家门口栽着一片金菊，仲秋时节，正植花期，一派洋洋洒洒。他循着记忆去找儿时去过的小摊，那出还有商贩，却不是原来的样子。他在一家店买了一块饼，状似无意地问：“你可知十年前这城里，楚家灭苏家满门的事？”

商贩手上动作不停，说道：“那件大事，自是听说过，苏家作恶多端，扬州民不聊生，楚家行侠仗义，灭了苏家，又世代行医，医者仁心，在扬州名声大噪啊！”
少年又问了别人，也是差不多的话。他神色恍惚，想起楚家门口灿烂盛开的菊花，心下悲戚，竟站在街上哭了起来。没哭多久，有人拽他衣袖，他转身，看见楚家的小厮。
“老爷正找你呢，快随我回去。”
他急忙拭了泪，随小厮往回走。一进门就看见风塔和阿和正站在院子里。神色一慌，急忙说道：“大人，学生未曾窃书！”
风塔笑着给他一个爆栗，道：“瞧给你吓的，咱们进屋谈。”
他领着二人去了这些天他住的厢房，给二人都倒了茶，才在一边坐下，又急急开口：“学生未曾窃书啊！”
风塔不动声色呷了口茶，道：“我知你未曾窃书。我来找你，是问你，这扬州楚家便是你仇家，你伤已愈，现下作何打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