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糕》by柚子薄荷糖(2)

她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深色的，已经干掉的血渍，身旁是已经冷掉的丈夫。好像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死掉。
阿巴开始了漫长的逃亡生活，她杀了丈夫，被官兵通缉。藏进深山，抓獐子，吃老鼠，啃树皮，只要能活下去，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事情得到转机是她无意间捡到的一本画册，那时候阿巴正在城外跟一个小叫花子抢半个掉在地上的馅饼，她饿极了，眼光泛绿，像一头只剩骨架子的狼。小叫花子跑走的时候掉落了藏在脏袍子里的破旧画册。她坐在山坳里，一边吃着抢来的半个馅饼，一边翻看画册。画册太过破旧，有些地方已是残页，旁边还画着像鬼画符一样的东西阿巴一个也看不懂，不过这不影响阿巴看图看得入迷。看得多了好像就懂了，阿巴发现自己打人更痛了。
渐渐地，来追她的人，从普通官兵变成轮着大锤的武林壮汉。刚开始来人，一个可以打，两个勉强能打，三个以上拔腿就跑。你追我赶三个月后，阿巴已经不怕来追她的人了，甚至还可以反打。这画册上的东西果真奇特，她越和人交手就越厉害，身体吸进来不同人的‘气’，再用这些‘气’去打别人，吸得越多打别人也越厉害。就这样又打了三个月，她的钱袋子慢慢鼓了起来。也不知为何，官府好像把她遗忘了一样，再没有派人来抓她，而那些武林人士，看见她的脸就开始后退。江湖上逐渐传出一个白花脸老妖婆，奇丑无比，专门挑英俊吸男人功力的说法。这传闻还上了江湖有名的逸事小报，就排在武林盟联合各大门派魔教，结果魔教内部空空如也，魔教教主被武林盟主重伤如今下落不明的消息后面。阿巴对这些武林逸闻毫不在意，既然官府不来抓她了，她想找个地方安顿下去。她就是这时遇到了被人打劫的她家男人。

那是个不太好走的山道。华贵的马车横在路中央，旁边散落些零碎的细软，轮椅翻到在侧，那人狼狈地倒在地上咳血，前方来人利剑直指他的咽喉。阿巴本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性子，可眼看着身有残疾之人被欺辱也不大说得过去，更何况这一身锦缎的公子唇红齿白，着实是模样标志。阿巴实在不忍心他成为剑下亡魂，便出了手。
要照顾一个病人自然便也没什么心思找山清水秀的地方了，阿巴带着这咳血的公子在附近随便找个僻静的村落住下，就这样生活到了现在。
起初，还是会有不怀好意的江湖人来找茬。阿巴也不客气，来多少人通通让他们有来无回。但是隔三差五有人来打架还是很烦，耽误她种地养男人。破例留了活口，说她打算归隐山林，不再过问江湖事。结果不说还好，这人也不知怎么传的话，来的人反而比以前更多，搞得阿巴头痛不已。
不过也有好事，家里那位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她终于在某个黑漆漆的夜晚跟他弄了一回，男人睫毛很长，情动的时候不自觉的颤动，像小刷子一样，戳到她的心上。他皮肤极白，稍微用力就会留下红痕，阿巴喜欢看他忍不住蹙眉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性感。第二天起来，男人却像被妖精吸了魂，爬不起来床，戴着红绳的手臂上依稀还有昨天她抓出来的红痕，棉被下盖住旖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