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武林》by潦倒何妨(2)

“哎，张婶你说得对。”小杨一下子弯了腰，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这不，我在南城开了家店，正想接我爸去享福呢！”
张婶心里有些怀疑老杨家这个有名的混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总归是别人家事，还是赶紧回家让宝贝孙子吃上饭最重要。张婶含糊应付了几句，大步走回了家，留下杨家父子俩站在寒风中。
“爸，咱先回家去？”小杨腆着笑脸，扶着面无表情的老杨往家里走去。
儿女都是前世债啊，老杨心里长叹一声，没拒绝儿子的动作，总不好一直在外头让街坊邻居看笑话。
回到家，老杨一把甩开儿子的手，沉着一张脸，先去阳台看看自家狗有没有回来，只见阳台上一条大黄狗卧在窝里，已是显出了三分老态。
小杨一探头，吃了一惊：“爸，咱家老黄还活着呢？”
老杨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问道：“你个不孝子回来做什么，是想看你老子死没死吗？”
小杨的神色顿时委屈起来，“爸，你这话说的，太伤人了。咱们父子间哪有隔夜仇，就不许是我想你了？”
“告诉你，老子没钱！”
“爸，我这次来真不是为钱。我有钱，真的，我在南城开了家饭馆，生意可好了。”

“真的？”老杨狐疑地看了儿子一眼。
小杨连连点头，老杨姑且信了，继续问儿子：“那你回来做什么，既然开了店就好好开。”
小杨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爸，我是真的想你了。在外面打拼了这么些日子，才知道家里多好啊。在南城，我每天都会想到小时候您带着我玩的日子。”
回想起记忆里那个格外可爱的男孩，老杨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似乎也没那么讨人厌了，“你啊，要是真的改好就好了。”
父子之间顿时流动着温情脉脉的氛围。
看此时气氛正好，小杨继续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充满感情的说道：“我还记得小时候，您总是带着我耍一根棍子，还跟我说要是学会了这个，走遍天下都不怕。”
思绪回到了那个时候：妻子还在世，儿子也乖巧，他满心以为自己能做出大事业来，何等意气风发。老杨无意识地点点了头。
瞧见老爸点头，小杨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那爸，您能不能再教我一次那个棍法。”
老杨一听，脊背一挺，双目之间神光一闪看向儿子，令人难以想象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竟然还会有如此锐利的目光。
小杨被盯得心里发虚，勉强笑道：“爸，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我不过就是想再重温一下童年回忆，您干嘛这么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