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by我家停电了(2)

说是我们，实际上去问话的基本都是我了。
“...实在是太令猫发困了，所以我们出去遛一遛吧。”我走到陈韶渝身边，犹豫着要不要咬他裤脚来指示他——这会让我像一只傻狗。
阿渝对我其实还有一重额外的意义，在八年前的一场暴雨中，阿渝曾救过我一命。那时我刚断奶，阿渝年纪也不大，在他家里还说不上话，他爸妈觉得一只黑色的野猫实在不吉利，没过两天便把我赶了出来。不过自那时起我们就知道了这世上居然还有听得懂猫话的人类，他也在我们这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从此混迹在一起。
阿渝真的很懂猫心，一声不吭地跟我沿着饭店旁的东江散步。江边没有什么灯，月亮的轮廓似乎比平日见到的要大一圈，映在江面上随风轻轻地波动。江的东面是繁华的市中心，明亮的灯火将一座座高楼大厦照得宛如白昼；西面则已经算是郊区了，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零星的几个或红或黄的小招牌闪烁着。我行走在江堤上，只觉得自己就像行走于阴阳两界的使者，每一步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们人类还真有意思，都这么晚了一个个的还不睡，还有这么多人忙这忙那的。做猫就是要懂享受的，安乐悠哉才是生活。你们这样，明明比我们拥有更多，反而过得更累，真是奇怪的动物。”我冲着江心开口说着。

“那你们刚才不还是聚在一起要选个首领出来，争得那么凶也能叫悠哉吗？”
“你不懂，到了我们这辈猫呢，已经没人在意有没有、谁来当那个统领了。不过大橘和阿花他们两家世代都是争着要当统领的，一直都有仇怨，所以才争得那么凶。”
“阿渝你不一样的，我一直觉得大橘和阿花他们两个太像你们人类，争斗心过盛，但你不一样，你就像我们猫，豁达乐观。”我低下脑袋继续说。
“但你们猫也不是天生豁达的动物啊。”
○
那天我的早退竟让我错过了阿花爆料出来的大瓜。据他说大橘竟然领着人类来捕杀过野猫。阿花的父亲，前任统领就是被这么杀死变成人类餐桌上的“美味”的。
“还有这种事？”我惊讶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了，没想到那天晚宴竟真有重要的事要说。”
“当时我们都是这个反应了。”面前的白猫咬牙切齿，“大橘要真做的出这种事，那统领就肯定不能让他来当了，天知道他会不会把反对过他的猫一只只全卖了。说起来，人类真是一种贪婪残忍而又可怕的动物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轻声反驳，“人吃猫，就像猫吃鱼一样天经地义，几千年来一直如此的。而且人类中也不乏阿渝那样善良的人啊。”
“但人，算了。说起来，长老说不能尽信阿花的一猫之辞，想让你跟陈韶渝打听一下，是不是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