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情通报》by绵烨(4)

他又看入迷了。
他去牵她的手，她没有拒绝。
他去吻她柔软的嘴，她没有说话。
他把清瘦的她压在课桌上，她没有反抗。
于是他解开她的校服。
夕阳太刺眼，照的他什么也没看见，但他已经不能呼吸了。
他匍匐在她身上像是在寻找氧气，又像在寻找水源，终于摸索到一个缝隙，就哆嗦着迫不及待往里钻。
忽然他看到了她睁大的眼睛。那张脸上模模糊糊的，只有她的眼睛是清晰的。他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像是突然被马蜂蛰了一下心脏，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肿了起来，又灼又痛，令他呼吸困难。
他一下崩溃在里面，脚下一软，撑住桌子边缘。
他不敢再面对那双眼睛，只好从她身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走。
路过洗手间，他冲进去用凉水好好洗了把脸。一抬头，他愣住了。
镜子里，是一张，打满了马赛克的脸。
一开始他以为是镜子的问题，可无论他照哪面镜子都是如此。于是他打开手机相机，前置镜头里的他的脸仍然是一副完美的马赛克，糊到亲妈都不认识的那种。

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为什么他没有面孔？
他从书包里掏出书本作业本，封面上都填着他的名字，马某某。他又掏出身份证，“马某某”三个字没有任何问题，但照片也变成了马赛克。
等等，他的名字叫某某？是某某吗？他不是叫马家俊吗？
那他本人的脸呢？为什么会变成马赛克？
刚才她那样的眼神……是因为他是个无面人吗？
不行，得返回去向她解释清楚。
他跑回去，教室里却已经空无一人。
她去哪了呢？他不知道。
他忽然觉得很疲惫，随便坐在一张桌子上打开手机，想给她发一条消息，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无奈之下只好刷起了匿名社区APP。
帖子里众人仍然在起哄，也不乏送祝福和追问后续的声音。
他发送一条消息：“感谢，兄弟们，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不到一分钟，他就收到几十条回复，大部分都嚷嚷着要看看“兄弟的女朋友”。
他顺手就发了几张手机里的照片。上传后才发现，照片上的女孩赤条条的被一只手按在课桌上，满脸痛苦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