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船》by 安迪斯晨风(2)

当然，白名单是给我们这些普通人用的，他们并不受影响。幸好白名单制度还没有推行到网络之外，所以生活还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是随着监控设备遍布大街小巷，人们也在不自觉地谨言慎行了。
我洗漱之后下楼买早点，来到煎饼摊前刚想说“老板，我要一套煎饼果子。”突然想起来，“要”字是由“西”和“女”组成的，说这个字岂不代表我崇洋媚外？可是说“老板，我买一套煎饼果子”也不是很好，一个“买”字就说明我陷入了消费主义陷阱。
那该怎么说？“老板，请给我做一套煎饼果子？”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做”这个字眼实在是太色情太可耻了，想都不应该想的，万一污染了未成年人怎么办？

最后我急中生智说：“煎饼果子，一套”。老板心领神会，指了指摊子上面的二维码，没有说话，我也默契地掏出手机扫了一下付钱，等老板做完之后拿起来叼上，一边吃一边去赶地铁。地铁上也是一片寂静，有人低着头看手机视频，也有的人闭目养神，没有一个交头接耳攀谈的，就连好久以前拿着手机给人扫码下载app的都不见了踪影。
就像是一条空无一人的幽灵船。
进了公司大门，我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的新闻稿还没发，距离死线只有10分钟了！
以前我们是一家做脑洞类故事的新媒体公司，我既是编，有时候也写一些惊悚诡异的怪谈故事。后来“白名单”下来了，公司的业务大受影响，我则开始负责挑选那种容易让人产生点击欲的二手新闻转载出来，勉强维持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