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by?
2023-04-09 来源:句子图
经过两年半的在家苦读,我终于从英国卡迪夫大学毕业。后疫情时代的毕业典礼举办的真叫精彩,我们共计1827名毕业生统统聚集到Minecraft里参加典礼——到处都是马赛克人在跳跃,身后冷不丁响起一句带电流的语音,跟鬼一样,整个场面简直是大型幼儿园开会。
校长显然是不会操作,要么就是我的网络有问题,轮到我时,我看到他整个身子横在空中,右手不断地重复猜拳的动作,我面前出现诸如铁锹、苹果和羊肉等一堆物品。
“祝您健康,老菲比校长!我拿到证书了。”我捡起一个苹果说,“希望有生之年能当面拜见您。”
然后我就下线了,感到有点头晕,我猜我有FPS眩晕症。
打那以后我就开始在家办公,随便做一点翻译和写稿的工作,其余时间就读读书。这样满足惬意的生活过了三年,我深感幸福。我毫不怀疑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要不是遇到了一些阻力的话。
这阻力来自我的身生母亲。
我把书房里的书读完以后(我甚至把托翁和陀君的书也读了),觉得修身已毕,开始践行齐家的理想,于是提议在周五晚举办家庭诗朗诵(择不出其他日程)。我要给他们读我最挚爱的艾米莉·狄金森(已到了非读不可的地步),不料此举与母亲的麻将日计划发生冲突。于是关于周五姓“诗”还是姓“麻”的大讨论开始了。中立的爸爸是我们主要争取的对象,奶奶则只管举起小旗子喊加油(也不知对谁)。一开始父亲很为难,终于读过的书籍这次难得地发挥了作用,男人之间常有的那种道德压力通过我掷地有声的演说释放出来,准确地袭击到他统管“大男子主义”的区域,于是他一拍桌子:“读诗...吧,老婆?”。一切已尘埃落定,我想,如果爸爸确实提出了一个建议的话,母亲从来不会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