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byGlameems(3)

“啊？”陈清凯呆呆愣愣的，没明白过来。还没等陈清凯回过味儿来，老头儿好像突然变了个脸，不再凶巴巴的了，而是看起来有些感慨地说道：“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泽城吗？”他似乎根本没想让陈清凯回答他，继续说道，“因为啊，这里就是一个沼泽，来到这里的人都走不了啊，都走不了……”说完就不再吱声。
陈清凯不明就里，这都什么意思？来了走不了？什么？都啥？陈清凯还想再问两句，又是老头儿先出声了：“别问了，到了地儿你就明白了。”老头这时候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老爷爷，脸上挂着有点儿悲伤的微笑，那抹笑容让陈清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熟悉。陈清凯看着老头儿，突然也不知道说啥了。
从来到这里开始的每一件事都不合理，他觉得也没啥好问的了，老爷爷看起来不像骗子，不论是一开始凶巴巴的样子，还是现在温和的样子，都不像个骗子。他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天很蓝，草很绿，称得上是风和日丽。但是街上没有一个人，商店都是开着的，但是既看不见店员也看不见顾客。老爷爷的车很平稳地开着，让陈清凯感觉晕晕乎乎的，有点儿舒服。
当陈清凯感觉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个人在晃他，一边晃一边在他耳边喊：“醒醒！醒醒！到地儿了！”陈清凯猛地一睁眼，眼前的老头儿皱着眉，很不耐烦的样子。得，又这样了。陈清凯拿着行李下了车，抬头一看——泽城第四人民医院。医院？他一回头，看见老头正仰头看着这八个大字，眼里好像还有泪光。还没等他开口，老头已经迈开步，拉着陈清凯的行李箱走了。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叹了一句：“走吧。”

陈清凯来到这里就没能问清楚任何一件事。行吧，走吧。还能咋滴。他跟着老头走进医院，嚯。这里倒是有工作人员，不过——都是跟老头一个年纪的人，估计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了。他跟着老头在医院的走廊里穿梭，医院的消毒水味儿熏得他头疼。行李箱在瓷砖上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里显得格格不入。
终于，老头儿在一间病房门前停下。门口没有任何标识，只有门牌号“313”。陈清凯问道：“这里是……？”老头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儿，说道：“她就在这里面。”
“她病了？”陈清凯慌张地问道。他没想到与她的再次相见竟是在病房中。
老头把行李递到他手里，一抬头，看起来竟又是和蔼的样子。老头拍了拍陈清凯的肩膀，说：“算了，我还是得跟你讲讲。他太没耐心了。来来来，先坐下。”说着拉着陈清凯的胳膊，俩人坐在了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年轻人……里面那个人，你喜欢她吧？”老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陈清凯一愣，还是说到：“是。我喜欢她很多年了，现在毕业了……我想来找她，告诉她，我喜欢她。”陈清凯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看起来很幸福也很羞涩。
“那……你知道她得的什么病吗？”老头说的很慢，好像不想说，又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