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录》by不灭(2)

女子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看着老人，一字一句地说：“我来献祭，我要报仇。”
老人有些疑惑，掐指沉吟了一会，眉头不禁皱起：“原来你们被宿留国侵略了，你想怎么报仇？你明白我这里的规矩的，这么大的事情，代价你付得起吗？”
女子慢慢站起来，目光中露着坚毅，耸动的眉毛仿佛在诉说她平静表面下的疯狂：“我要献祭七感，换绝世的美貌，献祭来生，换一剂足以亡国的毒药，献祭圣女的灵魂，换宿留国王永堕畜生道，献祭额突仑全族成年人的性命，换宿留国土五百年瘟疫，最后，我献上这颗额突仑族保留千年的神格，换我留下一只眼睛，看着宿留国未来苦痛的五百年，之后灰飞烟灭，三界无我。”
老人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示意女子坐在树桩上，然后从旁边拿起一套古朴的剃头工具，站在女子面前：“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个代价非常大，如果实现的话，额突仑族只剩下几十个小孩了。”他的目光向山脚下扫去，几片云朵的狭缝中，可以看到山脚下有数百人聚集在一起，大人在向小孩子叮嘱着什么，有的小孩子抹着眼泪，有的小孩子一脸茫然……

女子深呼吸了几下，目光留恋地看着山脚下：“尊严，是神的后裔最重要的东西，只有我们对自己够狠，才能换来他人的畏惧。”她看向老人，“先知，请动手吧。”
老人深深看了女子一眼，左手抚向她的头发，五指伸展慢慢向上提起，手指从长发中毫无阻碍地穿过，却好像提着千斤之重，女子的眼神迅速涣散，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老人右手的剃刀迅速切割几下，女子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四肢，随着剃刀的切割，逐步失去了生机。最后，老人右手抓着剃刀向山下一挥，只见山下数百男女但凡已经成年者，尽皆身首异处，但没有一滴鲜血流出。从他们的身体里腾起一股灰白色雾气，慢慢凝聚成一个圆球，飘荡到峡谷中，把女子包围起来，温柔地在这具已经没了生机的躯体上流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老人把剃刀对着女子的额头轻轻点下，一滴血色的液体融入女子的皮肤， 她的容貌立刻发生了变化，五官变得精致无比，身材婀娜妖娆，只是平躺在树桩上，就足以让所有男人涌起原始的欲望。老人再次把剃刀点下，一滴黑色的液体融入，女子的身体突然散发出一股直透灵魂的邪恶，但转瞬又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