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by 客居蒹葭A(2)

“我在下了戏以后趁他小解的时候，偷偷将兑了牵机的毒酒换了他桌上的酒。”
二
“人，确是我杀的。”
“你为何杀他？”
“他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是何冤仇？”
“多年前，我曾与一位佳人互通情意，谁料她的父亲为了攀附权贵却要与他结亲。我本欲与小姐远走他乡，不料却被他知晓，许是怕辱了他家名声，竟买凶将那位小姐杀害了。我生不能与小姐同寝，死亦不能与她同穴，但是就为了小姐对我的情意，我还是要为了她报了杀身之仇。这些年我背井离乡，四处为家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小姐报仇雪恨。”
“那你是如何杀他的？”
“我在一堆兄弟大闹戏楼的时候趁乱用鸩酒换了他的酒。”
三
“就算是我杀的，又如何？”
“你为何杀他？”
“若不是他我何至于沦落到躲在伙房灶台间当一个厨子。想当年我也是江湖上有点名气的杀手。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本是分内之事，但是收了钱，成了事还被买家反手一刀的还是头一回遇到。我在牢里受了多少苦，发配的路上遭了多少罪，又是如何艰难逃脱，隐姓埋名苟且偷生，这一切我都要他还回来，反正我这手上也不差这一条人命。”

“你是如何杀他的？”
“我在用一个涂上毒药的酒杯换掉了他的酒杯。”
四
“把他三人一起带到堂上来。“
我飘在横梁上看着公堂下跪着的这三人，面目陌生，他们口中说的事情似乎与自己有关，自己却全然不知。
“不是你干的？”坐在衡量上的黑白无常看我一脸疑惑，问我道。
我摇摇头。
“你说你家小姐定亲之前已与人互生情意，那你可认得他？“堂上身着三品官服的官儿指着堂下右手跪着那个一身混混打扮的男子问中间还未卸掉戏妆的女子。
女子抬眼，仔细端详了那个男子的面容，眼神又惊到喜：“张公子，果然是你么？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你是？“
“我是翠香啊。”
“翠香？！”这个被她称为张公子的混混有些不相信。“自从你家小姐出了事，我便没了唱曲卖笑的心性，蓄了须流落市井。但是为你家小姐报仇的心一天都没有动摇过，今天终于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