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by 远时A(2)

出门打听，所有人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还有个女人大喊，“刚一出狱就想祸害你闺女，痞子张你真他妈不是人。”
他一拳砸在墙上，“我打听我闺女有你什么事。”杀人犯这个身份在村里还是有着十足的威慑力的，那女人没有敢再多嘴。
农村里并没什么能做的工作，他收拾收拾仅剩的那点钱，又回到了城里，想着一边打个短工一边找到收养他女儿的那户人家。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张先生好，我是收养你女儿张雪的周旗，当然现在已经改名周雪了。最近听闻你在打听你女儿，不妨明日来家中一叙，让你看看你女儿的成长环境，也好让你放心。”
痞子张心头一乐，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人还自动送上门来了。他躺在逼仄的出租屋，开始盘算着明天怎么讹一笔钱出来。
周旗给的地址并不是一个豪华的小区，痞子张看着有点年头的建筑心里渐生不满。原本以为会是个有钱的人家，这下看样子能要到的钱算不得多。
他不过敲了一下门，门便应声而开了。周旗比他想象得要胖些，略显富态。他刚进门，便被周旗掐住了脖子，这个中年男子低声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痞子张入狱多年，其他什么本事没有，打架的功夫还留着。他用力挣脱了周旗的钳制。给了他两拳后，痞子张抄起桌上的一个花瓶向其后脑勺砸去。
花瓶应声而碎，周旗的双手垂了下来，向后倒去，肥胖的身躯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而后血在他脑后流淌开来，像是一幅浸染的画。痞子张在一瞬间又想到了他那躺在墙角死去的老婆，他退后几步，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他先攻击我的。”
他仓皇逃出了这个房间，没有注意到在楼梯上有双眼睛正安静地注视着他。
清醒时杀人和醉酒杀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痞子张手上还残留着那个花瓶的触感，他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开始收拾行李。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战战兢兢地打开门，门外是一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模样，眉眼似乎有些眼熟。
那个女孩很平静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杀了我爸爸。”
他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了。他退后两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才是你爸爸。”
“我知道。”女孩一点也不惊讶，甚至还看了看他的房间，“不然你以为那条短信是谁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