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药》by我家停电了(2)

正常人听到这种解释大概都会觉得自己智商被侮辱了，但杜良却信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确实死了。信不代表接受，科学教育形成的世界观驱使他寻找着这个逻辑中可能存在的一切漏洞，同时更吸引他的是：“所以，你是嫦娥？”
“玉兔，别问了，再喝几杯过会你自己就想起来了。”自称玉兔的女子明显有些不耐烦。
杜良也不敢再问，举起杯子端详着里面的液体。“这就是秦始皇追求一辈子的不老药。”这个想法驱使着他又喝了一大口，原本被甜腻掩盖的味道在口中迅速积累，甚至回味都有些发臭。拼尽全力压下呕吐的欲望，他为这种特别的饮料盖棺定论：“确实是神仙才能喝得下去的东西。”
玉兔似乎对怎么改良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思路，把自己杯子里剩余的不老药倒掉，抬头问杜良：“所以你人间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有意思么？”
杜良原本发昏的脑袋已经清醒了不少，甚至有些过于清醒的态势。他站在上帝视角回忆着自己的一生，就像在看一个繁琐无聊的纪录片一样，从出生到死亡，他的记忆从未如此清晰过：“没什么意思，最普通最无趣的那种人生，人活这一辈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没比畜生高到哪去。不过最后能被车撞死还挺刺激的。”

回忆这种事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杜良一件一件地给玉兔数着：“我出生的时候好能闹，连我自己回忆起来都嫌烦，不过上学之后就好多了。开始看书玩游戏之后就成了班里最安静的，果然人的精力一定要通过什么方式发泄出去——不让自己玩就去折腾人了。”
“哈，我还记得这次，这只猫可被我折腾得够呛，结果它挠了我一下，害得我打了半年的针。虽然是我先挑起的，不过也算两清了。”
“这次是真的幸运，这么大个景区我从入口就走丢了，直到出口才汇合，那之后的八年我爸妈都不带我出门旅游了。”
“唉，这个考试我拿了全市第二，我当时以为这只是个开始，没想到这就是我的巅峰了。”
“我中学这几年都在干什么啊，书没读几本，游戏也没玩多少，学习也没怎么学，奇了怪了我就天天在愣神吗？嘿嘿，不过最后高考考得还可以。”
“她真的很聪明，太少见到思维这么敏捷的人了。虽然我学的也不是很好，但你要明白‘周全’和‘灵感’是两回事。虽然她面容没有你这么出众，但我也没在乎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