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教派》by白夜这妖孽(2)

他贴身的短裤中突然传来一阵嗡鸣，他颤抖着掏出手机，上面是陌生的号码。
鬼使神差一般，他摁下接通键。
对面是沉默的呼吸声，双方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对面打破了沉默。
“我亲爱的哥哥，最近还好吗，这场爆炸，你觉得如何。”
迪亚斯当场差点气得睚眦具裂，握着手机的手上青筋暴起，手机传来了一阵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凯撒！是你干的好事！我操！”
“哦哥哥，这么些年没见，你还是那副老样子，骂人都不带有长进的。唉，算了算了，谁让你就是个蠢材呢？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这么败给了你们这样愚蠢的警察啊。”
“你闭嘴！我爸妈那也是你爸妈！老爹殉职前一直跟我们嘟哝着想见你一面，谁知道你能跑的那么决绝！”
对面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
迪亚斯悄悄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个手机，将未知号码发给自己还在工作的同志，只要他能再拖住一会，警局的网络部门就有能力定位住凯撒的位置。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把亚历山大图书馆毁了！你又能得到什么？”

“呵呵，我不想得到什么，我只想证明什么。”
“你想证明什么？”
“人类从书籍中得不到经验教训，毁灭才能给他们带来启迪。”
“你个疯子！”
“哈哈哈哈，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对这座城市的报复才刚刚开始，再见了，我愚蠢的，亲爱的哥哥。”
凯撒摁断了电话，站在亚历山大国家博物馆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黑烟，把顺来的手机随手塞入路过的行人背包内，转身离开。
再过二十四小时，这里也会被毁灭。
迪亚斯其实记不得第一次见到凯撒是什么时候了，那个时候他应该很小，差不多刚刚能走路，而凯撒也不过是被老爹抱回家收养的孤儿，至于凯撒的来历，那是在凯撒离开后老爹才告诉迪亚斯的。
说起来也只是一个俗套的故事，黑帮分子被警察击毙，结果警察在黑帮分子的房间里发现了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后发了恻隐之心将他带回家收养，视如己出。虽说这对年轻的夫妇对两个孩子尽可能地倾注了相同的爱，但还是没能将凯撒培养成他们期望的模样。
凯撒从小就展露了远超同龄人的天赋，对知识的理解和吸收都超乎他粗鲁的父亲的认知，在学业上将他异父异母的哥哥远远甩在了后面，甚至思考起了哲学这种在迪亚斯看来毫无意义甚至违背人生的东西。迪亚斯至今都清楚地记得，十二岁的凯撒抱着书坐在床上，忧郁地看着外面吵闹着来找他们哥俩玩耍的同龄人，冷漠地说道：“这样的人生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