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妖》by夫子美(2)

宋云升被“杜兄”劈头盖脸的一通骂骂傻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立马仰着脖子驳斥道：
“杜漠，别给你脸不要脸，你个没官令的勘妖人，擅自进入大城可是重罪，按律我可以先斩后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一己私利，当了妖尸谷的走狗，上面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竟如此不知收敛。”
杜漠听他啰嗦完后，冷笑一声：
“一己私利？那他妈可是灭门之恨，我杜家上上下下三十五口，无一具全尸。官令？官令才是让你当一只老老实实的看门狗。先斩后奏？你要有这本事，斩了我便是。”
宋云升面色铁青，一只手扶在腰间玉佩上，犹豫再三，还是放下，叹道：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
“不将当年那只大妖千刀万剐，我如何放得下。”
“可这十六年来，无论是官府还是几大勘妖人组织，没有任何那只大妖的消息，兴许它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谁说没有消息？”
“哦？难道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门路？”
“哪有什么门路，只是官府那些勘妖人，大多是混吃等死的废物，哪知道怎么‘勘妖’。”

“呵呵。”宋云升哑然失笑，杜漠这几句话，虽把他也骂了进去，但纯属无稽之谈，怎么勘妖他能不知道？小妖躲藏于山野，大妖与常人无异，二者唯一共同处便是喜好血食，小妖吃野兽，大妖吃人。小妖常人便可识之杀之，大妖则需勘妖人借自己天赋辩识，故天下大城皆有一队勘妖人驻守，夜夜巡视，以防有大妖混入城中。
“莫要笑，实话而已。”
“那不知杜兄对‘勘妖’有什么不同见地。”
杜漠终于喝完了那碗茶，撒了几枚铜钱在桌上，起身道：
“我们边走边说。”
二人离开茶摊，杜漠第一句话就让宋云升大吃一惊：
“你可知除了大妖小妖，还有一种吃妖的妖？”
“吃妖的妖？那不是好事，有妖物帮着杀妖，我们也轻松些。”
“谁说它吃妖，就不吃人了？那些大妖，没人吃就不吃饭了吗？那些小妖，它们杀了人不也照吃不误？甚至人吃妖，也不是没有……”
“杜兄慎言！”宋云升低声喝止，人吃妖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哪怕是妖尸谷收集妖尸，也只敢拿来做些皮具骨器，没人敢贩售妖肉。人吃妖，可是会变成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