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by 律子(2)

“在这里，所有人都在说谎。”
我斜眼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外边的同事。
“你刚刚这句话，说的太真了，就算是你真的不喜欢，你也不能说出来。”
“你应该说：‘这五仁月饼的味道太独特了！’”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他们的氛围，说好听点，就是夸夸群，说难听点，就是谎话连篇。
让下边的人改个什么东西，都能夸得上天入地，下边的人还会像打鸡血一样附和道，要改一版更好的交上来。
呵，这倒也是变向激励。
“这不是……”
肖然给我一个禁声的手势：“这是这里的‘生存法则’。”
至此之后，虽然还没有习惯这里的说话方式，一直都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但好歹还是知道了这里的规则，和同事们交流起来也顺畅了一些。
虽然我一直觉得这很荒拗，也很狗屁。
那天，主管把我做的方案丢给我，又在对我夸夸其谈。
“小孙啊，你这个方案，做得不错，宣传方案做的，那叫什么来着，绚丽多彩。”
我暗叫不好，那不就是说我弄得花里胡哨吗。
“你看看这个宣传点，我们好多人都没有想到的，你却想到了，真是下了苦功夫。”

我看了一眼他说的那个点，这个点是我花了很多心思想出来的，
那时候，我还问了我的女友，让她以女性受众的角度来看这个宣传点。她说，这个点还没有被广泛拿出来讨论，但又确实巧妙地迎合了女性受众，这是同类产品宣传中从未见过的。
在部门讨论的时候，这个点我们也讨论过，从最初的方案到现在这个最终版本，我们也把这个点细细打磨了一番。
交上去的时候，这个点是我觉得最亮眼的一个点了。
我不知道主管把这个点拎出来讲是好是坏，看他的表情，很期待我的反应。
我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没有理解出他阴阳怪气的话语中到底是倾向于什么。
“主管，我觉得这个点挺好的。我看了其他同类产品，基本都没有提到这个点，而且，我们的产品，本来对于女性的吸引力较弱，这个点刚好可以抓住女性的消费，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点吗？”我也不管什么真话假话了，一股脑把我内心想的东西说了出来。
主管听了，皱着眉头，说：“小孙呐，话也不能这么说，”
“那应该怎么说，应该每天阴阳怪气吗？”我把资料摔在桌上，把椅子推后了一些，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也快下班了，我回到座位，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直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