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by不灭(2)

雨越下越大，那少年一如既往拿着黑色的油纸伞，但没有撑开，走得近了，雨水从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不断淌下来，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直直向冯不白的衣冠冢走去，那衣冠冢前面，赫然有一个披着斗篷的黑衣人，看身下的水洼似乎已经矗立多时，他是什么时候上去的，守墓老汉都没有发现。
黑衣人似乎感应到了少年，转过身来，斗笠下只露出一个略显轻薄的嘴唇，脸颊上有些明显的皱纹，应该是一个老者。那老者慢慢抬起头，竟是当朝左相陈如林！
“看来你就是青门最后一个余孽，冯莫仇。”
少年走到陈如林面前两丈之处，从油纸伞中缓缓抽出一柄长剑，虽然阴雨遮蔽了所有的阳光，但那长剑却依然反射出各色光彩，让人不禁眯上眼睛。“陈如林，十年前你杀我青门四百零七口，我的爷爷，父亲，母亲，长兄，尽皆死于你手，你还敢孤身约我于此，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时！”

陈如林嘴角微弯：“笑话，十年来你青门余孽前赴后继刺杀老夫，去年来的那对夫妇应该就是你的父母，他二人一人隐于地下七日，在老夫车驾路过之时暴起袭杀，另一人藏于松柏孔洞之中配合，天地剑法当得上高深莫测，可在老夫面前亦如跳梁小丑尔，你父亲被我震断心脉，你母亲被我撕掉四肢，哀嚎半个时辰才死，回想起来煞是悦耳。”
陈如林一边说着，一边解开斗篷，掀掉斗笠，从腰后取出一双金丝手套，慢慢戴在手上：“听闻你是青门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身负太冲血脉，习得阴阳剑诀，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给我带来点乐子？”
名唤冯莫仇的少年已经双眼泛红，但仍强忍着内心冲动，脚下缓慢地向陈如林走去：“阴阳剑诀我只学了一剑，十四年来我内力成长近百倍，但每天练剑都必然把内力倾泻一空。这一剑我初学时每日练习一万次，后来每日练习一千次，再后来每日练习一百次，如今每日只挥一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