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件》by 肥肥小炸虾（A4）(2)

“再探！和你们说过很多次了，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鸳鸯阵不可散，一散再重新合起来就难了。”
“是。小的唐突了，事后会自领责罚。”
“……算了，念在你也是老人的份上，记得通知各军切勿松懈。”
手上还拿着狼筅的老家人规规矩矩的把狼筅放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就退了出去。而将军转头望向坐在下首的一名粗豪军汉。
“先生大才，戚某之前慢待先生，还请恕罪则个。”
“无妨，我本无根浮萍，在此也不过是机缘巧合，戚将军遵从本心便好。”
“在下尚有三策要问对先生。”
“无妨，将军请讲。”
“对鞑之策，在下确实自有思量，但不知在先生眼中，这朝廷、鞑子还有那自称十三路反王的高闯王，具体是个什么分说。”
“元敬，我出身微末，但有一得之愚。你的南军，俞老将军的水师，以及你这支战无不胜的鸳鸯阵戚家军，迟早会被朝廷所误，不是追随闯王，便是被鞑子所败。没有一家可以摧枯拉朽抵定天下，但这生灵注定要多涂几回炭了。”

将军皱紧了眉头，但随即摇了摇头，继续看向面前这位粗豪军汉。
“那敢问先生，此次所用‘燧发枪’，又是个什么物事？照在下所见，自发火短铳也并非如此惊世骇俗，为何鞑子就如同不堪一击一般？”
“这事，你不懂，我也分说不清。”粗豪军汉笑了笑说道，“虽说无非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那一套，但守仁兄也曾对我说过，此乃妖孽降世，用之不善，则祸乱天下。”
“守仁……莫非说的是阳明先生？”将军忙起身遥拜了一下，“先生居然得以和阳明先生有兄弟之谊，戚某当真有眼无珠。”
“忘年交罢了，当不得将军如此大礼。”粗豪军汉笑道，“我此次来辽地，也不过是提醒将军两点，第一，张叔大看似如日中天，实则强弩之末，将军先前有把柄握于人手，尚且情有可原，但此次报捷切不可再自误。第二，便是为这‘燧发枪’的技术扩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