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轮回》by江乌(3)

我想起在附近游荡时，听过有座山也唤作南山。如今临近清明时节，不如走上一遭，也算是踏青春游。想到这儿，轻笑一声把信纸收好，书原样放回，一日无话。
三、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我慢慢走过，细雨初霁，烟雨氤氲中隐藏着墨色的南山。
“好像每次清明都会下雨。”我小声嘀咕着。这让我不禁又想起了严合，不知道这个时候她会在哪里。
其实，在逃亡的那天夜晚，我听见严合说了句梦话：“穆离，别走。”我以为听错了，便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结果一去不复返。三个月不见，挺想念她的。
在临近山顶时，我望见了前面的三个人，确切地说是鬼。两个鬼差，还有严合。她还是穿着一身白衣，冷漠地看着我。
也许是她出卖了我，也许不是。总之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了自己的死因，凶手就是严合！
四、
“你是怎么找来的？”
“你久混迹于人中，早已有了人的气味，是很难寻找的，幸亏我留给你的那颗琥珀，使我能找到你。”严合语气冷漠，说着还拿出另一颗琥珀。

“这两个互有感应？”
“经历了三世的琥珀。只是这两个还不够，还有你怀里的那张印有蚊虫印的信纸，它是现代的琥珀，像是我送你的那个。”
“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得重新轮回吗？”
“能让你记起来前尘往事，这就是用处。”
话已至此，不再多说。在跳入轮回道时，我向着严合喊了一声：“对不起！”
五、
第一世，我马上封侯，荣华富贵加身，却贪恋权力，不听发妻劝阻铤而走险，结果事败被杀，发妻陪我赴黄泉。
第二世，我为躲乡里抓壮丁逾墙而逃，她却被充作壮丁带走，不堪重负死在役上，是她以生命为代价救了我一命。
第三世，我浪子难回头，她一心一意却被辜负，于是心怀怨恨推我入河，她也随即跳下。只是当时的我已不记不清了。
而那场逃亡，是她和鬼差精心设计的局，是为了让我想起前尘往事而定下的局。
“代价是什么？”我还问过她一句。
“重要吗？”她还是那般冷漠无情，“穆离，只要你记得——我恨你，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