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与谎言》by小舟抵岸(3)

他想，今夜之后这座鬼气森森的城怕是要变成人间炼狱。
五、
“说吧，是谁下的毒。”侍卫问道。
文官断然道：“绝不是我，我与将军相隔几丈之远如何下毒？定是这个舞女下的毒。”
侍卫转头看向舞女，他记得的，这个舞女曾经依偎在将军怀中，喂将军喝酒。
舞女辩解道：“我虽为将军倒酒，但是这酒却是这位大人带来的。大人杯中的酒自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妾身听说，某种机关可以让一壶酒中倒出两种不同的酒液。”
“你这是污蔑！”文官面色涨红。
“妾身有证据！”事关生死，舞女也顾不得尊卑，大声反驳。又妩媚笑着望着侍卫，“小将军，你且附耳过来，这个证据我只说给你一人听……”
六、
车轮滚滚，声音喧闹，文官声嘶力竭地叫嚷着冤枉。而回应他的只有烂菜叶和臭鸡蛋。
茶馆中，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着将军之死，掺杂着各种充满主观色彩的阴谋论。如给将军下毒的不是文官而是舞女，而舞女是皇帝的刺客。皇帝买通了侍卫和舞女，让他们在将军酒里下毒，又借机除掉了他在朝堂中最大的敌人。

……一切都是皇帝的阴谋，这很符合百姓们的对上位者的不信任的心理。
“噗，若不是知道你还没死，说不定我就信了。”茶馆临街的一处位置上，一个着青衫的男子半开玩笑道，“皇帝真惨，白白替你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
他的对面，改头换面的将军小口饮着茶，淡淡道：“这本就是他欠我的，若不是他，我又何必假死脱身。”
身边传来一阵喧哗，正是听众发出的喝彩，青衫男子饶有兴趣地发问：“正巧事主在此。我便问你一文，此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你看！”
将军遥指街角。
那里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的帘子被撩开，露出两张熟悉的脸。
“这是，你的侍卫和那个舞女？！他们怎么会在一起！”青衫男子惊讶道。
“男人和女人走到一起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原来如此，那文官是无辜的咯？”
“他若无辜，又怎么会出现在那场宴会上呢？他这样的老狐狸怎么会察觉不到皇帝的心思？他只是顺势而为，希望煽动虎贲军与皇城守卫两败俱伤，由他来摘桃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