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嗣】Rendezvous(4)

-Fly me to the moon
 两人从高级餐厅出来，坐上车驶向海边。真嗣把西装外套脱下，又卷起衣袖，露出麦色的小臂。然后一只手托着腮，看着正在驾驶的渚薰。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歪过头朝他笑着。
红灯亮了。渚薰朝他搭话。
“怎么看着我？”
“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觉得你好像变了，又没有变。”
“我愿意听听。”
 “还是中学生的时候不总是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嘛。不过现在，至少比以前变得稍微成熟了一点。变成大人了哦，渚。”
 “突然被这么叫我还是有些不习惯呢。大人真嗣君。”然后他搭上真嗣的肩膀，侧身亲上了他，又舔舔对方的唇，上面留着肉酱意面的味道。
红灯在5秒倒计时之后转绿，两人之间的氛围却在5秒倒计时之后变得旖旎。不用等真嗣推开他，渚薰留下重重一吻后爽快地重新抓住方向盘，继续驾驶。真嗣红着脸，却又表现出镇定的样子，伸手去抚摸渚薰那只正在开车的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你肯定在想以前的我是怎么样吧。”

“嗯哼。”渚薰憋着笑意，故意又不去看他。
真嗣的手沿着他的戒指往下，用食指指腹摩擦着他的右手虎口，又掐又拧的，留下一块红痕。
他说，我会这样。你会怀念吗。
 “会，但也不会，”渚薰说，“我爱以前的你，爱现在的你，也爱你的变化。”
“我接受你所有的改变。尽管我们都是时间的玩具。”
真嗣抬眼望他，渚薰也正弯着盈盈笑眼看他。红宝石般的眼瞳摄人心魂，多少个日夜他都沉溺其中。
“开车好好看路！”
“打开车窗看海吧。”
玻璃车窗被摇下，似曾相识的海风在眼前吹过。沿海公路边传来潮汐的声音，月亮碎了一滩在水面。黑夜吞没了天际，星光点点朝着他的眼眸移动。偶尔见路边有飞过的觅食海鸟，扑棱着翅膀溜进夜中。他不记得又是在哪一年夏天，因为捡拾贝壳在码头迷路。后来渚薰找到他，他和他一起泡在海水中，交换了一个又一个带着夏天味道的气息。见过渔船因为暗礁搁浅，见过浪漫的沙堡被浪潮击垮，可他从来就不愿意让他离自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