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之星河永寂》(5)

邢振江一抬眼对上了沈曼妮的一双明亮的杏眼，那眼中混杂着抱歉和探寻，似乎是想询问他是否因为侄儿的话而感到难堪。其实她大可不必介意自己的感受。这两年来除了情爱，她给了他一个妻子可以给予的一切：富足的生活，舒适的家，还有自由。
大厅里面早已人头攒动，这种场合自然人人都想要粉墨登场表演一番，除了他，也许还有曼妮。“曼妮，好久不见啊。”有人和沈曼妮打招呼，邢振江甚至都叫不出那些人的名字，他低着头走在沈曼妮后面，他知道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比较适宜。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从里间走出来一个精神矍铄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岁月的洪流和对家族荣光的信念在她脸上刻下了坚毅的痕迹，这便是今天的寿星，沈家的老奶奶。
奶奶来到客厅以后，大家争相把准备好的寿礼献上，不是文玩珠宝，就是古董玉器，它们唯一的共同点是都价值连城。
等到轮到沈曼妮他们的时候，曼妮走到奶奶前面轻声说道：“振江给您准备了一份贺词，是他自己写的。”说完给了邢振江一个眼神，示意他把礼物送上。

有了沈曼妮的鼓励，邢振江拿出了写好的贺词也上前道：“那我就念一……”
“不必了，大家落座吧。”沈家老奶奶打断了邢振江的话，曼妮的大哥接过他写着贺词的纸随手搁到了一堆礼物上。
四
曼清：
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今天已经完成了。它起笔于我们婚后第二年，却一度因为你的离去而搁置。后来又几经修改，与它最初的样子相比早已是面目全非，完全背离了想要搭上赘婿爽文便车的初衷。
因为我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原本深信难以磨灭的嘲讽与冷遇却如故卷旧字般墨渍渐淡，留下的只有那些与你有关的恬淡而温暖的瞬间。
每一次修改我都越发体会到你之前批评我文字中充满的那种“第三者凝视“的淡漠，我也越发意识到我不能以一种戏谑和媚俗的笔触去描写你我之间的故事。那些夸张的姓氏，那些做作的对话，那些刻意的情节无论对我的情感还是文字都是一种亵渎。
当我找到了遵从内心的行文基调之后，后面的写作异常顺利，一切仿佛是从笔端自然流出一般，我才发现想要通过文字记录下有关你一切的欲望是如此强烈，强烈到战胜了我过往那些对于结构、隐喻、意向和文笔等等一切技术枝节的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