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成雨(3)

云雀恭弥烦透了。他知道山本武是直男。而直男一般都非常厌恶被另一个男人意淫。
云雀恭弥这才后知后觉恼羞成怒，冷声道：“要做就过来做，不做就滚。”
山本武愣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云雀恭弥觉得自己相当可笑，他喊着性幻想对象的名字自慰，却被当事人看到，于是长久以来的秘密被撞破——不，这甚至都算不上秘密。云雀恭弥是不屑于承认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但确实横亘在他与山本武当中的那堵墙轰然倒塌了，从此他再也不能用假装平常的目光去看山本武，想必山本武也不能。他虽然还好好穿着衣服，却好像已经完全赤裸地展露在了山本武面前。这是一场温柔而强硬的惩罚，一种无情的遗弃，一次周而复始的陨落。
最无奈的是，山本武拒绝了他有点破罐子破摔意味的请求，因此他们之间也到此为止了。

云雀恭弥收拾好自己，那点微妙的失落感被他抛之脑后。云雀恭弥重新看起社团的经费申请，棒球部的资料被他丢在一旁，上面山本武的照片被他用黑色马克笔重重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接待室的门就在这时再次被推开。云雀恭弥抬头，看到同样湿漉漉的山本武：他的头发被打湿，棒球服的衣摆浸透雨水，一双眼睛亮得像在水里泡过。山本武去而复返，抬起手将接待室的门反锁。
然后他摊开手，露出掌心崭新的润滑剂和安全套。
山本武动了动喉结：“云雀，我……”
好样的，山本武。你真是好样的。云雀恭弥在心里这样说。他不知道自己在开心还是愤怒，反正这不重要，因为无论如何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山本武依然很拘谨地站在接待室门口，没有拿着润滑剂和安全套的另一只手紧张地握成了拳。云雀恭弥冲他招了招手，山本武就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