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 03(2)

“不学咒术了，教你点别的东西。”，他这么说，而后我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又滚回了他那儿。
夏油杰很会搞钱，到哪里都有人供奉，而那时的我身无分文，离了他就像流浪狗。
这么一想，夏油杰的脾气其实还行。彼时他的信众里有个财主是开私立学校的，同意让没户口的我混进去听课。上学没几天，我就和同学打了一架，翘了课跑了回来。校长押着被我打了的小孩上门道歉，教主大人站在门口和他聊。校长在赔笑，他在假笑，我在他身后看不清大人们脸上的表情，只看得到那个鼻青脸肿的男孩虽然被人摁着头鞠着躬，眼神里依旧满是愤懑，他的父母在他身后亦窃窃私语着，我能听到他们商量着想给儿子转学。
而后夏油杰宽大的袍袖垂下遮了那男孩向我投来的阴毒视线。
他对校长说不好意思，让她退学吧。男孩的家长马上转了口风，校长也千恩万谢教主大人的宽容，麻烦教主大人日后还帮他除灵必将奉上更多香火钱云云，而他也满口答应。

“你在撒谎。”
等那些聒噪的闲杂人等离开后，我这么说。他怎么可能替猴子白干活，等钱财榨干后他翻脸比谁都快。
笑面狐狸转过身来终于不笑了，仗着身高俯视着我，似是要将我的内心看个底儿透。
“你也在撒谎。”
我不说话了。
后来他再也没提起过这事，只是开始教我读书写字，在我去替他跑腿却拿了错误的找零回来时又开始教我算数。我时常会有种他也不是那么不听人话的错觉，因为他同意教我怎么打架，不带什么咒力的那种。
那确实是错觉，夏油杰根本不听人说话。他会自顾自地对我谈起他的理想，谈起他的计划，谈起我不想知道的一切。我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我应当有忍住不发脾气的本领，那天我还是没摁住火。
“咒术高专那儿不是有你那个很强的朋友吗？”
“不是‘很强’，是‘最强’。会有人替我在别处拖住他。”
“能拖多久？”
“会够我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