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 16(2)

虽然屋顶上悬着的吊灯炫目，重视着这场舞会的毕业生们也都各自精心装扮过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童话书中浪漫的王子公主故事发生地，伏黑恩只觉得被盘起来坠在脑后的头发沉甸甸得让她心烦，连带着讨厌头上珠花垂坠的流苏敲击着作的声响，提供的餐点也因为刻意勾勒身材的礼服让她吃不下更多，只满心满腹地吐槽着这什么狗学校放的洋屁，西式教育光做这些表面功夫，学生们的英语成绩也没见得比其他学校好多少。
眼见伏黑惠被些女生围得抽不开身，伏黑恩径直去了女洗手间。舞鞋的跟不算很高依旧让她感到难受，她蹲在地上调整着鞋绊，站起身来时才发现自己将裙子拖在了地上打湿了摆。这洗手间的地板上满是水，一边咒骂着清洁工的失职一边拧干了裙子去洗手的伏黑恩在镜子中瞧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咒灵。
肯乖乖自己出来就最好，长得还不是个会让我尖叫的人形。咒灵身上所穿的赫然是身破破烂烂的舞衣，露出脑仁的头壳昭示着她的死因。拉开架势准备同她打的小恩踩在积水上险些滑了一跤，趁着机会那咒灵扑上来揪着她的头就要往洗手池子的边缘上磕，被姑娘反过来挟住摔到地上再跺上一脚，直踩得脑浆迸溅。那咒灵恐怕死前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壳到底招惹到了哪里，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归了西。

任务圆满完成。
鵺敲打着玻璃窗，她抬眼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的哥哥已经身在对面楼顶对战另一只咒灵，玉犬三口两口了结了对方性命。
“怎的楼顶还有一只。”同哥哥会合时她问，“因意外死亡的不就只有那个在洗手间滑倒摔倒头去世的女生吗？”
“你又没细听伊地知先生说吧，有个学习压力过大的男生也在毕业舞会当天跳楼自尽。”
“舞会当天表白被拒又悲催地在洗手间哭完意外摔死能有此怨怼我能理解，自杀的人不该自己想好了才去死的，亲手送自己上路哪来这么大怨气。我若是他当真气极就日夜作祟，也犯不着专挑毕业典礼。”
我若是自杀而成的咒灵，听你这话必日夜缠着你。毕业原本是期盼着的解脱，然而不理想的成绩亦能在解脱日重新给人加上名为复读的无期徒刑，伏黑惠叹气，小恩未经历过许多事，自然不能同被精英教育压迫到死的学生共情。
“你要回去跳舞吗？”她问。
“我不会跳。”
“我也不会。”
于是一男一女从舞会现场溜走，在校门口被一辆黑色轿车截胡，两人紧盯着车窗，等摇下来五条悟在里面舔着蛋筒和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