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象穿过成都》by四十九(4)

她惘然了片刻，然后惊喜道：“师兄你终于找我说话了，你的隐性社障好了？”
“回观里看看吧，替我给师父上柱香。”
她突然正色道：“华山虽远，祭祀不可不诚。上香是不能替的。”
我哑然，像她这样的人，能说出这番道理还真不容易呢。片刻后我决定直接一点：“你为什么要留在风雨镇？”
我确信她所露出的，就是她称之为杀手锏的那种笑容，她说：“因为我说过，要一直陪着师兄啊。”
不错，她是曾说过要一直陪着我这类话，但考虑到当时她才十三岁，并且多是出于感念我的救命恩情，所以这除了说明她是个好孩子，并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听雪他们才是真正待她好，视她如掌上明珠的那些人。而且所谓的“一直陪着”，怎么可能呢？在这个地方，要怎么一直呢？
而我又是这样一个人。
不管我怎么想，因为我愿意说话，她似乎又高兴起来了。每日缠着我说话，我便同她说上几句。
有天她去戏台看戏，回来时神色有异，话也不与我说就早早回房睡了。我觉得奇怪，第二天在茶馆小坐时，问她又听到了什么。一开始她不肯说，终于开口时却先流下泪来:“师兄，他们胡说，他们说重阳现在大乱，谢师伯已经死了，而你还在这里和师妹逍遥快活，真是不知羞耻。他们乱说的对不对？”

“谢师伯死了？”我钳住她的肩膀厉声问道：“怎么死的？剑伤还是毒发？是不是死在重阳殿？”她露出害怕的神色，什么也说不出，什么都不知道。
我算了算日子，那封信该到了，如果再不到，我就到重阳观走一趟。柳絮飘飞的日子，信终于来了，他坐在在茶馆的阴影处。
“怎么这么晚。”
“处理了个小麻烦，谢真人可不是好相与的，把他骗到重阳殿真不容易。”
“谢师伯真是你杀的？”
“准确地说，不该是你杀的么，师兄？”老板娘添上烛台，照出听雪那逐渐激动的脸：“七星阵果然是最强剑阵。我提前一天潜入重阳殿，待他躺下，便发动了你布了……”
“三年。”
“对，师兄布了三年的剑阵果然不同凡响，发动起来动作细微，他经脉逆转，太上经使不出来，我很容易就结果了他，造成走火入魔的假象。说起来，他和你一样在渡隐性社障的劫呢，不然你以为那天他为何一言不发？”
“知道了。信给我吧。”
他递来一封掌门密令，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