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by一只五丁包(6)

青岚笑了，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内丹已被吸入到了魔的体内。
“魔要死了，我报仇了！”青岚昏昏沉沉抚着寻元的脸，注视着他如深潭般温柔的眼睛，“我们都解脱了。”
“岚儿，你的头发……”寻元亦深深看着她，只见她原本乌黑油亮的头发正在迅速变得枯槁苍白。
青岚眼角滑下一滴眼泪：“没了内丹，我会迅速衰老，很快就会灰飞烟灭。”她勉强抬起双手捧着寻元的脸，“师父，亲亲我好吗，岚儿要走了……”
“好。”寻元将双唇贴上，几乎一瞬间如花似玉的唇瓣也凹陷了下去。
“原来变老是这种感觉。”连声音都枯槁了。
寻元依旧温柔如水：“我的岚儿变老了也很可爱。”
青岚笑了，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能为门派报仇，能死在寻元的怀里，一切都值得了。
就在她闭目等待魂飞魄散的时候，忽然听到噗嗤一声。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寻元目光依旧澄澈，但表情却是陌生的：“你俩还真是一对傻子！哈哈哈哈！！！”
青岚不解看着他：“什么？”
“你失了内丹，最多只剩下一炷香的寿命，”黑眸的寻元看着她，“你陪我玩了一百年，我也陪你演了一百年，真是太好玩了！作为报答，我得让你死个明白啊。”

“什么意思？”
“我来问你，灭门的屠杀发生在什么时候？”
青岚瞪大了眼睛，皱纹已爬上眼睛：“在……在半夜？”
寻元兀自穿好衣服：“所以，你想想看，谁是魔？谁是你的仇人？谁是你的寻元？”
——阆苑——
“不要！”寻元猛地睁开眼睛，他环顾四周，发现此间仍是草木繁盛，紫气氤氲。寻元如梦初醒，意识到刚才种种介是他修行冲关的幻境。
眼前，青岚正淡淡看着他：“又失败了？”
寻元看着师尊——青岚，猛地想起幻境中那白璧无瑕的肉体，立刻跪倒：“请师尊责罚。”
“抬起头来，看着为师。”
寻元俊脸通红，幻境中的失败震伤了他的心脉，一缕鲜血自他唇角沁出。
青岚：“道法自然，爱恨情仇皆是自然，去执方能悟道。”
寻元：“师尊，可我的道心是无情。”
“且看那处。”青岚轻甩浮尘指向天边。
寻元抬眼看去，玉宸宫外的天空，在太阳的照耀下，竟是下起了一层迷蒙的金雨。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