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by水菱月纱(2)

“怎么说？”
“墓主人生前荒淫无道，曾掳来大量适龄平民子弟进地宫囚禁。玩腻之后只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彼此屠戮，要么互相交欢。杀人者人恒杀之，血流的多了，人们渐渐也都学会了怎么保命。横竖咱们俩……”
黑眼镜比划了一个抽插手势。
吴邪回应他两个中指，“你怎么不选第一条路？”
“因为结局显而易见，你能杀的了我？”
“不能。”
“这不就得了，再者说，哪怕是两个男的连着一起死，也总比一个死了以后另一个吃完尸体继续饿死要强吧？前一种死前起码能爽爽，后一个有啥？到最后都是虚无，那还不如前者呢。日本有个作家，叫什么淳一来着，《失乐园》，就那意思。”
“神经病！想给死人演黄片就自己去，老子才不奉陪。”
吴邪骂骂咧咧的，点了一根烟躲了老远。黑眼镜在他身后，依然在笑，神经质的笑声在空空荡荡的墓穴里格外刺耳。
烟抽了小半支，吴邪心里烦闷，又不自觉看着棺椁旁的男人——他受了伤的手正不甚灵巧地处理着小腿的伤。

吴邪想了想，还是沉着脸走回去，替他包扎。
男人摸狗似的摸摸他的头，“徒弟真乖。”
吴邪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你就真不考虑一下刚才我说的话？”
“你他丫不会是来真的吧。”
黑眼镜的脸上还是往常那副神经兮兮的笑容，吴邪愈发觉得胸闷气短，恼哼哼地蹲在他身边，黑眼镜突然给他丢过来一块糖，是菠萝味的上好佳，“从你那个小伙计王盟的桌子上拿的。”
弹尽粮绝的时候，即便是一块糖的补给，也弥足珍贵。
两人目前的精力尚能开彼此的玩笑，但谁也知道之后等着他们的就是漫长的饥饿与死亡。
现在他把手里可能是最后一点能勉强能称为“补给”的东西丢给他，吴邪除了叹息着接过，也说不出再多的话。
与老友于人海失散后，吴邪还遇到过很多人。人人都是冲着他吴家小三爷的名头而来，对他有所图求。
黑眼镜似乎很不一样。
两人最初在蛇沼鬼城相识，这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个厉害的神经病，后面三叔委托他教自己功夫，这神经病就成了自己师傅。他是他目前唯一活着的徒弟，也将冲击命最长的徒弟榜首——黑眼镜的徒弟都短命。